故事接龍

當我們離開鐘樓後，我打算將我的儲備糧食放上馬車時被他們給阻止了，我不懂為何不讓我放，馬車上的東西不是要帶走的嗎?而且這具是曬的最完美、形狀最完整、姿勢最特殊、我最自信的一具，為什麼不能放?

我緊盯著他們兩人表達著我的不悅，而他們似乎也感覺到我的不滿，沒多久便放棄了。

之後我將收藏品放在馬車上，帶著愉悅的心情隨著他們在城裡四處翻找屍體。

然而就在我們翻找到一半時，空氣中飄來一股氣味，是獵物的氣味，透過空氣的震動我知道，有大批獵物來到此地等著我去狩獵了。

聽著巨人的抱怨和訴求，其實內容不外乎和一般人一樣。
你看，他們同樣都飽受威脅，都是外來的龐大勢力，這股勢力跟自己不同種不同族，都想要或是已經對自己和自己所珍視的一切造成威脅與破壞。
自己搞不定，而現實上的迫切需求讓他們為了擺脫、解決並且和問題來源說再見，他們都迫不得已和自己緊迫又狹小的人際關係上找幫手。

要讓走投無路的人聽從你的指示，把命送給你，當你的提線木偶，甚至被你賣了還會幫你數錢，並且在大義的名分下要無法反抗，即便世人發現你是在利用他，也沒有正當理由可以無法反駁。即便有熱心過剩的正義感笨蛋想要插手，對方也不會領情的接受。因為他自己會覺得聽從你的指示，把命送給你，當你的提線木偶，甚至被你賣了還會幫你數錢都是再正確不過的事情。

要辦到這樣的事情，要怎麼做？
可別跟我說是要靠魔法喔，那種東西既然能夠施展亦是會被人破解。再說被施下咒語或是訂下契約這種強制性的咒文才建立的關係，誰都能在上面大作文章。想要被破壞計劃，被瓦解關聯和聯繫最後失敗一無所有？那就去用魔法強制性的控制他人吧。沒聽說過因為失去魅惑能力而失寵的故事嗎？就算沒聽過也該想像一下失去魔法後會面臨甚麼下場吧。特別是被控制的對方全都恍然大悟怒氣滿滿的時候，而你又剛好毫無戒心的待在對方身邊沒有辦法自衛時。

也別跟我說是要依靠暴力和恐嚇喔，只靠這種膚淺的手段一旦你老了打不動，亦或者遇到拳頭更大的就會失效。要比力氣總是會有比人還大力氣的怪物，不是嗎？

那麼金錢與交易呢？也許你會這麼說，但我告訴你這種法子遇到不講理或者貪心沒有節制能力的就沒甚麼長久的效力，如果有更富有的傢伙出現提出更有吸引力的商業提案，那你還想要玩甚麼把戲？

「...然後庵就只來得及使出最後的力氣大吼，『快逃！』，之後庵就不省人事了，那藥可真夠勁的，喏，就像你們現在用小夾子拔出來的這些，庵怎麼擠都擠不出來，真是謝謝了。」

我過目那些拔出的箭鏃紋路和樣式，確認巨人沒有收回的意思便要獵人們趁機收下。
雖說沒有軍隊的流水編號，但款式是相同的，設計讓獵物絕讚大量流血的孔洞位置都一模一樣。對我這種喜愛射箭平常就有在練習的人說很難會搞錯不同的箭種。使用長弓和弩的箭種更是完全不同不可能會搞混。

花瓣六的空心弩箭頭....這種螺旋狀專門用來設計成射中之後想要拔出就會進一步擴大傷口的晉用武器是從哪搞來的？用傷痕累累膝蓋去想都知道，不是被搶來的就是來自那些業餘的武器販子。沒有在意戰爭禁約條令的走私人口交易販子最愛用的，畢竟子彈還有槍都很貴，不是所有種族中的敗類都買得起，再說槍械使用的副作用又很大聲，維修的零件又不易取得，想要在進攻突擊時暗箭傷人或是不做聲響做掉阻礙逃亡的擋路者都不方便。

對於游竄在邊境的非法走私人口貿易商來說，他們也不介意良心的問題賣出這種東西給歐克，不在乎偶爾客串一下武器商人。至於他們的供貨管道源頭嘛...

我知道某些國家不管禁令還大批製造使用的，恩，而且也不在乎敵對的邦國境內的居民被這種武器給傷的亂七八糟，血流不止有甚麼好顧忌的。

之後，專業獵人的判斷更是與我的猜想相同。
「用上好的精鋼經過烈火炊練後，快速泡至冷冽的山泉硬水冷化才會有的質感，」岡卓力羅說，「還有這獨特的血溝凹鑿花紋，這是帝國的弩箭。不用軍徽我都認得出來。」

不曉得騎士王對於自己被攻陷的要塞主犯，而且還是非人種族的敵對部落成員在使用盟友才會有的精湛工藝技術和器械工廠才能出產的軍火有甚麼心得感言。雖說眼下射擊的對象也是非人就是了，戰場的情況上有沒有公開在使用也不清楚。

「然後呢，大個子。自從那天過後已經過了將近兩個禮拜，然後第二次來襲後又過了一個月，要小人兒說說自己的看法，小人兒會說有這麼長的一段時間大個子的老婆都可以被帶到好遠的的地方都有可能。」

巨人悔恨十足的以沉痛的說氣說：「庵不是沒想過抓住綠皮精問話，可庵當時又不知道綠皮精和臭豬妖聯手，所以只是把歐克趕走了事。」
要是抓到也不見得能夠順利溝通吧？
「大個子會講現在最常使用的通用語嗎，或是其他類似的語言呢？」
「庵跟小人兒講的不就是嗎？」
幾百年前的正確答案，現在的正統錯誤示範最佳解答。
「大個子還真是好運氣。」
「？」
「因為啊，小人兒倒是抓到不少歐克。」
目瞪口呆的巨人欣喜地請我再次重複歐克的行蹤。

在了解為何說自己知道歐克有磐石所珍重的妻子可能去處的情報後，我告訴他，跟著這些撤逃的歐克們，有很大的機會可以再次找到磐石的妻子。

「牠們把磐石的妻子捉到一個只有歐克們才知道的地點，如果跟蹤這支隊伍就可以找到牠們的所在基地。」
「太好了，那麼庵馬上就出發...哎呀！庵的左腿怎伸不直了？」
「恩，看來就算上了麻藥也仍舊改變不了大個子行動不便的事實。」

那些綠皮還真會挑關節下手。磐石的膝蓋至少中了五十幾根箭。巨人之所以還沒有殘廢純粹是因為自己本身皮粗肉厚，還是因為射中的箭太過於細小，因為都是走私販愛用的型號既短又肥沒有足夠的長度可以造成傷害，這點不好判斷。
不，差點忘了。磐石的腿伸不直是因為被下了藥。

「聽說坐久就容易麻痺，大個子可能還需要多歇會才能站起來。」
「是這樣嗎？」
「太緊張一下子放鬆造成血液循環的速度改變，可是受到彎曲和壓制的血管寬度並沒有擴張，也會影響身體的反應和神經傳導結果。」
「喔！原來如此。庵不知道甚麼是神經傳導甚麼挖糕，原來還有這種事。」
「坐久了突然站起來有時候會發現腿麻麻的吧？」
「對齁。」
「那就是了。」
「原來如此！」

騙你的，雖說真有這種事，但我是在誤導你將這種事情當作是掩蓋我們對你偷下藥的副作用引發身體機能足部癱瘓的表象。就算事後發現這種理由不是自己站不起來的原因，我也可以說因為當時我們是在講解純粹的醫學常識打混過去。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
「小人兒的朋友在幫大個子上藥的時候都不會痛對吧？」
「恩，除了小小的針扎都不會有甚麼不好的感覺。真厲害！」
「因為怕大個子痛，不舒服，所以預先打了不會痛的藥。」
「不會痛又不會讓庵昏過去的藥！喔喔，庵能夠使用又不會不舒服的藥可不是天天都能遇到的，不是很苦，就是很辣，」巨人吐了吐舌頭。

「庵討厭生病，因為生病要吃藥！庵的爺老是說庵這一族身上的血和身子都是特殊不一樣地，結果就是對小人兒有效的都要吃很多很多才有那麼一咪咪效果，要不然就是沒有屁用，又是把庵折騰得死去活來好幾個半天，」巨人打住了談話，像是突然間想到不得了的事情，神色緊張起來，峨嵋之間瀑出大汗。

我還奇怪對方為何會有這種反應，磐石戰戰兢兢的模樣，讓我差點以為他出現藥物過敏反應或是身體哪裡又感到不適，結果巨人很是拘謹的小聲問說，「這很稀少且不易製作吧？」


要是以稀少度來看也沒少到哪裡去，因為加工製造業的生產線建立還有整體產業鏈的完整配套措施都一直順利大量製造的現況來看，固定成本幾乎都已經低到沒有哪個大企業藥商在乎了。每天每周都有幾千萬瓶幾千萬箱的數量都在出廠運送到市場上販售，每月每年都有幾千萬瓶幾千萬箱的數量都在從商架上撤下轉到市場上專門回收過期藥劑的回收場處理。除了完全沒有人去住的蠻荒地帶或是開拓不久還沒有建立起穩定貿易路線的地方，才會需要考慮手工藝製造的數量不足，固定成本又高還有附帶的機會損失風險問題。

如果真要非常小心眼的計較，那麼確實，這些藥劑是比粗糙爛製，沒有品牌口碑可信，或是專業人員把關檢驗的藥劑如此繁雜又需要大量時間經營才有辦法完成的「隨便一個路人在水中加點甚麼就做出來的藥劑」相對麻煩又製作不易，數量稀少又昂貴。

確實，這樣比較起來給巨人用的藥劑真是昂貴又不製作不易才得來的好東西啊，跟隨便就從路邊跑出來，看到一個就代表在暗中還藏著三十個以上(但很有可能都已經變成屍體)，穿得跟乞丐或是報紙推銷員都不容易區分的冒險者，從骯髒破舊大概是內褲外套兩相宜的衣服拿出來充飢、止渴、治療傷口三合一多功能來路不明，主要成分百分之九十九是水，還有一成是「自己覺得有效所以我放到裏頭但其實是安慰自己實質上沒路用的渣渣碎屑」或是「隔夜使用過騙人的冷泡茶包」延伸而出現的怪水藥劑，真是差多了啊。

兩者之間的程度已經不是平地和高樓的差距了，這種距離程度的落差是海溝和世界之嶺的差距。但是磐石能夠瞭解嗎？

不，就算能解釋也沒辦法依靠條丁語說明這麼多，這超出詞彙所能涵蓋的問題。

所以我只回答最簡單卻是最萬用的回答。
「出門在外，互相幫忙。大個子就別繼續問這個問題吧。」

「太感謝了，庵要是菜園還在的話萵苣就讓小人兒挑些喜歡的帶回去。」
「啊，這倒不必。畢竟奇克又不是為此而來。」
「甚麼話，庵的爺可沒要庵成為受他人幫助還不懂得回報不知恥的人。」
我需要的可不是甚麼山中野菜。想用幾顆菜頭就打發我？沒門！

「大個子的傷還有藥效會造成沒辦法自由快速的移動，最好這陣子都待在家不要亂走，以免傷口惡化。不用擔心食物和藥物的問題，如果有需要跟小人兒講就是，奇克願意幫忙。定期送些菜啊、肉啊甚麼的上山沒有問題。」
「啊，那真是幫大忙了，庵家中的存糧都已經見底。這幾天都只靠吃樹根度日。」
巨人再次以自己所能彎曲的限度道謝。
「現在有方向了，只要傷一好庵就可以去追回庵的老婆了，到時候再好好感謝送上謝禮。不管是甚麼蔬菜都行。」

磐石的感激與感動，被我的下一句話給摧毀。
「藥效消退和治療傷口估計至少要在三個月。」
「.........哈？」
「大個子，身上的傷還有藥沒有三個月的時間去療傷，根本出不了門。」

傷到關節，強行出遠門的話必定會惡化傷勢，到時候只有殘廢說不定都還是最好的結果，最糟的是連太太都沒能再見到一面就一命嗚呼。

我只有跟他說這些，沒解釋太多有關大規模皮膚燒燙傷和毒藥短箭造成身體表層壞死導致脫水、潰爛或者更進一步感染造成的健康的組織壞死，因此導致身體機能停止，最後崩解致命的複雜醫學診斷過程和其中的複雜之處。只挑重點的事實說明，闡述他若是想要跋山涉水去追獵逃走的歐克去奪回自己的妻子，恐怕光是烈日的曝曬會因此讓巨人消耗體力無法健康的復原因此喪命。更別提大個子巨人想要奪回自己的妻子不被發現根本沒戲，身子那麼巨大要躲都躲不好，搞不好勢必又要爆發一場惡戰。又會受到更多的傷。
「怎麼會....三個月？到時候都不知道跑哪去啦！」
「是啊，要追也追不到了呢。」
「這樣不行啊啊啊啊！」
巨人大吼，讓遠方山林中的鳥群驚慌的飛起，獵人們以迅雷不及耳的身手快速拔出武器對準磐石，唯恐對方發難。但大個子忙著流淚又對我大叫，沒心情去對周遭的旁人有更多的反應。氣勢與音量猶如雷鳴，然而已經見識過深淵的人是不會被這種程度的東西給震攝的。

更別提深淵的每天都會出現在夢境中糾纏的我。

「叫得大聲也不能改變事實，大個子還是繼續去等冒險者公會哪天派人來幫助找失蹤的伴比較妥當。雖說冒險者們都是沒有品質保障隨便來個阿貓阿狗都可以接下任務獨自一人孤立無援的深入險境，簡單幾句話就交代完任務的回來，但起碼也是個免費的人力支援不是？大個子不如就繼續等下去，不然奇克敢打賭，貿然拖著這一身傷就算夠順利下山，到時候要奪回大個子的妻子...磐石的太太，該如何稱呼？」

「楓穗。」
「楓穗女士？恩，大個子沒跟冒險者公會講過搜尋對象的名字嗎？」
「是的。庵當時並沒有說。」
「磐石知道吧，就憑這樣傷痕累累又飢又渴的大個子，真的能夠應付所有奪回妻子需要面對的未知危險嗎？敵人不僅人數眾多，還擁有大量能夠使用的武器和裝備，擁有自己的根據地和要塞，試問，大個子有任何的計劃嗎？有想過沒準因為這次的襲擊失敗會報著更加小心的態度來面對大個子的反撲沒有？
牠們懂得合作，會使用戰術和計謀，也必定會準備陷阱和法術來面對各種各方來的威脅。
那大個子要如何應付？就靠自己一個人嗎？就去靠自己的雙手雙手腳嗎？這一副連走路都成問題的身體？這不僅成功機率低，更可能害死自己和大個子想要救回來的太太。是說，萬一敵人威脅楓穗女士的性命要求大個子投降自捆雙手，不然就殺掉楓穗女士，那麼行動不便的大個子又該怎麼辦？
據小人兒所知，巨人可不會飛，也沒辦法做出危及自身性命然後瞬間移動到任何一個地點是吧？要隱身獨自潛入敵陣帶回家人也是不可能的，不是嗎？」

每說一句就讓巨人的臉色更加難看，無法排解的焦慮和疑問一個又一個揮打擊出重拳，按倒磐石讓巨人重新沮喪的坐倒回原地。

「但...庵的太太....」
「恐怕小人兒無能為力。」

我擺出拒絕的手勢，說明要接下這個任務幫助巨人所要面對的風險跟回報不成正比，而冒險者公會所開出的價碼過低，根本請不到甚麼真正有實力又有能力的幫手。

要是真有這種絕世高手，誰會在荒郊野外到處閒晃享受沒有文明世界幫助下擁有的方便與服務，賤價出售自己的勞力降低自身的評價？這不只會造成市場惡性競爭，更會引來同儕的惡劣排擠。

誰要真這麼做生意，不出幾次就會死在沒人會在意的小巷子。如果不是其他競爭者動手，就是高手自己沒法養活的人會下手。
當然，蠻荒沒有市場商機的開拓地區倒有可能會是個例外，不過這也需要時間才能改善這種高風險低報酬的工作環境。

現在嘛？巨人大概是等不到了。

「奇克知道冒險者公會的事情，畢竟那些任務的情報都是公開的。然而就算是幫助出門在外的陌生人，冒險者們也不會做出危及自己性命卻毫無回報可言的事情。」
不過既然磐石委託了冒險者，那何不如乖乖的等著那些人幫助大個子伸張正義呢，我這麼說道。
「庵不想再等下去了，要是錯過現在的大好機會，三個月後又要去哪裡找人？」

巨人說現在『我們』還有可以交換的人可以和牠們談。
「那些綠皮不是被你們抓住了嗎，作為交換的籌碼...」

先不管巨人以為自己跟我有多熟，或是他以為我們有多好心，我開始欲擒故縱的計畫。開始說服他成為我的旗子。

「首先，歐克從來不接受人質交換的提議。任何一方的種族被牠們逮著只有兩種下場，吃掉，或者等著以後再吃掉。後者的選項是因為最近的幾個世紀以來，牠們終於學會如何和人類建立人口貿易，懂得用這些人力資源去換去更好的東西。
其次，跟歐克交易的風險很大，因為牠們不講道理，也不管規則和默契，只遵守族規和大頭目的那奇怪的哇啊啊啊指令。要是牠們肚子餓不管是誰都會被吃掉。如果有誰帶著無法完成大頭目下達指令的失敗者跟牠們交換俘虜，那就是自找死路。」

「怎麼會？難道牠們不在乎同胞的死活？」
「在綠皮們看來，任務失敗失去勇士資格的同胞更沒有存活的價值。牠們這一族只會產下勇士，不屑於懦夫。」

我順便告訴他，之前冒險者公會有個冒失鬼自發性的一個人上路去找磐石的老婆。

「結果他的下場是差點給幾隻怪物給宰了當下酒菜。雖然還活著，但沒膽子再接找人的任務。這就是大個子所寄望的冒險者公會所能做到的程度。這一去一回又拖延了不少寶貴的先機，想要救回失蹤的家人更是難上加難。」
巨人聽了之後咕咕噥噥地說：「小人兒要庵的什麼？告訴庵希望要什麼。但請小人兒幫助庵所要求的事情。」

很好，這個傢伙聽得懂。
雖然已有進展，但我故意用不悅的聲調責問道：「那是什麼意思？」

我抬起頭，嚴肅地打量著這個高我幾十呎的巨人。這個巨人的臉太大難以掩遮，看起來發紅，但毫不畏縮地凝視著我。

「庵希望奇克能幫助庵，要庵以甚麼東西作為代價償還都可以。小人兒知道那麼多事，肯定有法子可以救回庵的太太。」

「雖說如此，不過小人兒能夠辦到的最多就只有這樣。讓小人兒的朋友們去冒險送死，可不是為了換幾顆菜當作回報。奇克和奇克的朋友用大砲攻擊那些綠皮可說是出自於自衛，小人兒們可不會為了隨便一個路上的行人送錢掏禮物祝賀對方，這麼做對於自己熟識且尊重的朋友來說豈不是把自己的禮數和尊重都丟到水溝去了？」

「要甚麼都可以，庵甚麼都願意送給你，拜託！」

這之中可能有些誤會，我慢條失禮的說道。
「小人兒奇克不需要那種東西。」
小人兒需要的，是大個子磐石忠誠的友誼，這樣說瞭解嗎？
我繼續說道，「在小人兒需要幫忙的時候，不論何時何地，僅需要一個招喚大個子就願意馬上出手幫助，不問緣由。小人兒很可能會需要大個子的幫忙去做一些事，在那一天到來之前，請把這主持正義的事，看做是小人兒獨自發放的恩賜。如果像大個子這樣的老實人得罪了誰，那麼磐石的敵人也就會是小人兒的敵人。」

說到這裡，我伸出胳膊；用手指指著這名嚇壞了的巨人，「那麼，請相信奇克，他們(牠們)也肯定會怕你。」

擁有我的友誼，當我需要你的時候會發出個訊號。
「庵、庵知道了，如果小人兒能夠幫庵救回庵的妻子，往後小人兒需要庵，庵一定會出手幫忙。不管是甚麼事。」

讓對方成為效忠於你的『朋友』。
「記住自己所說的話，大個子。是或不是，承諾與拒絕這幾個單字所蘊含的重量....對人類來說，可是一點都不輕鬆。」

因為你拜託的不是別人，不是商會的代表，也不是冒險者，而是我，費格拉斯。

「台啤，這鎧甲是用純銀做的看來能賣上不少錢。」
「吼啊哈哈哈哈哈哈～本人這邊也找到一些有些價值的小飾品。」
「這個地方真的是座寶山呢。」
「畢竟這裡從前是戰場啊～有戰火的地方就是有財富的地方。」
我與台啤正在探索著這個曾是戰場的城鎮，殘壁、破甲、斷劍、白骨，這裡的每一樣物品都在訴說著曾經激烈的戰火。
而就在此時「無」忽然抬起了頭看向了遠方，露出了笑容，令人發寒的笑容。

下一秒「無」就跑進了巷子裡，並藉由左右反覆蹬牆躍上了屋頂。

台啤瞬間便反應了過來，立刻就拔足跟了上去，而我也在短暫的遲疑後快速的跟了上去。

無的速度很快，但相較與台啤還有我就相形失色，可是我很快的就發覺不對勁，因為無並沒有使用魔力或氣之類的能量來強化身體，而是十分單純的肌肉力量。

是有所顧慮嗎？抑或是…

當我思考到一半時，跑在前方的台啤停了下來。
「怎麼了？」
「有一支部隊在前方。」

我停下了腳步跟台啤一同在牆後觀察起這支部隊。

也許是我跟台啤活著走出鬼城的消息傳了出去的關係，所以不知是那個領主排派出了這支約四十人的偵查隊。

未完待續

巨人對于承諾和信任的價值觀，是否和我所期望的相同已經不再是我需要關心的問題。

從現在開始，只要讓我知道他是在惡搞我，那麼我就會去做掉他。

那不會是問題，個子越大，弱點越明顯。問題已經濃縮成為在於要花多少時而我又有多少時間。

實話實說，帶磐石回到壞消息需要解釋的理由還比較讓我的腦細胞受到更多的損害。

「曼先生，這是在做甚麼？」
「這是在指哪個問題，船長？」
「常識問題，曼先生。把一個來路不明，能夠不依靠工具徒手將船隻破壞的巨大非人類，引路來到我們巧妙潛藏登陸在山頭上的地點，讓所有人都處在此一風險上，請別告訴我你自己對此的顧慮都沒有。要說禮儀和風度的話，難道讓我的人提供藥劑、糧食和充當衣物的帆布還不夠嗎？」

當然，我還打算要用巨人給你們點危機意識。回覆船長說：「這點程度的贈送遠遠不能夠算是幫助，再說船長，我有說過這些開銷是由本人支付吧？」

其實我心裡頭想的是別想！門都沒有，我不會給你們有機會利用這件事多在經費上多申請其他的東西，拿了我的錢還想用我的名義和理由多從別人手裡拿錢卻要我背你們的人情債？這種手段我可是清楚得很。如果你們是肯為雇主所用，二話不說就會面對各種挑戰，出身入死勇猛奮戰博得我的好感，興許我還會願意，把這當作是薪資報酬之外的報償。

可是你們的頭頭，就是你，船長。
當我的任務不和歐克起衝突就無法完成的時候，在我們能夠打得對方措手不及輕鬆獲勝的前提下，在我已經是先付款甚至借貸聘請各位賞金獵人出動的前提下，你跟我說了甚麼？

我要撤退，除非你願意再加碼。
否則不幹。
你的意思就是如此。

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不需要講那麼明白明眼人都懂得的言外之意。
為此還要我再度花費過去累積的人脈，去消耗，來為這次的任務買單。

擊退歐克前來綁架磐石的隊伍後，我要你們繼續任務船長你卻又要撤走。

下定了決定，這違背了我的底線。沒有更多的好處可以再給了。
沒有大吼你算老幾，可以這樣消遣我？已經算是很保守又顧及到我最終還是要把這件事情辦好的作法。

別無其他原因，因為我所答應他人的承諾優先於自己的情緒。

將來自深淵的噪音拋置腦後，我告訴船長身為委託人的巨人沒有傷重到無法自理平日的生活起居，但距離那種程度也沒有多少了。
「我們這趟任務到現在為止可說是雖沒有完成主任務，我們完成公司與當地居民建立交流，並且讓人們願意參加農市的任務。但請別忘了，都跋斯漢船長，我們是有在以冒險者公會的任務委託名義在行動，委託案的委託完成方式有很多種...確實，就算委託人最後在任務完成後死去也算完成。但這次可不一樣。就算我們全部能夠在這次的委託中失敗活下來，也會死在名聲敗壞和破產的困境下。到那時候可不是非人的怪物會讓我們的生命走向終點，而是同為人類的同族們會以法律和合約的名義讓我們的脖子上套上枷鎖。」

<冒險任務-交易的背後>

「唉...」
我數著口袋裡剩餘的錢，嘆了口氣。
在這個什麼物資都缺乏的地方，就算吃公會住公會，一百信用點也只能撐一個禮拜。
更別說還有緋煙的伙食費，要找到高價值的金屬在這裡可不簡單。
本來想說這裡是冒險者聚集的最前線，至少也該有最基礎的鐵匠鋪武器店。但是實際上卻是幾乎什麼都沒有。
最糟糕的狀況就只能跟銅石大叔換點金屬貨幣給緋煙吃。不過這個方法又貴效率又差，可以的話實在是不想用...
不過無論哪一種都需要信用點。上次探索了那麼大一片區域結果只拿了一百點，血汗也要有限度啊。
而且一回來，板上的任務難度就提升了一個層次，卻沒給多少錢。我不禁又嘆了口氣
「怎麼了？武？」
「沒什麼，只是覺得該去工作了。」我隨口回答緋煙的問題，開始準備行囊。
「武...不是在為我的事擔心吧？」緋煙拍著翅膀，感覺有點躊躇，「我沒關係的...」
「前幾天吸收了那支大斧，不要使用太多力量應該可以撐一個月，稍微忍耐一下可以撐得更久一點，所以...」
「沒問題啦，我沒有在煩惱這件事。只是任務板上的任務都又麻煩又沒多少錢所以有點頭痛而已。」
我摸了摸緋煙的頭讓她安心。

雖然緋煙自己這樣說，但是可以的話實在不想讓緋煙勉強撐著不吸收任何東西。
緋煙成為這副模樣的那天，緋煙的那個樣子，我無論如何都不想再看到了。
緋煙自己似乎沒有那段記憶，但那個情景，還有她淒厲的慘叫聲都烙印在我的記憶中揮之不去。

而且那是我的錯。
是我過份自滿的判斷使她遭受到那樣的事。
所以...

「好啦，走吧。我們上工啦。」我將背包背到背上，「注意不要被人看見哦。」
「......嗯...好吧。我信任武哦。」
雖然仍皺著眉頭，緋煙還是給了我一個溫柔的微笑，然後化為一道光回到白臘棍上。
謝謝妳，緋煙。還有對不起。

「你這傢伙，自從任務回來後每天除了早晚出去散步一圈以外就待在房間裡，到底搞什麼鬼。」
銅石大叔一看到我就罵了一聲。
「我好歹也有看看公告板啦。大叔你這裡的任務都又臭又長又沒錢，讓人提不起勁來接啊。」
「你講什麼鬼話，你看看我們公會其他冒險者，誰像你都不做事還這麼多抱怨的。」
銅石大叔把手上的抹布甩了過來，啪地一聲砸在公告板上。有夠髒的。
「你看看人家小女生！她已經做了好幾個任務了。連歐克要塞都敢去調查，還免費幫我打掃公會！你呢！」
「我只是個平凡人，不要拿我和那種又強又漂亮的美女比啦，這樣對人家很失禮啊。」
「你這傢伙...」
「好啦，我這不是來接任務了嗎。吶，就這個。」我將從公告板上撕下來的任務交給吧台後的大叔。
「......」大叔看著任務，突然沉默了。
「你啊...不要因為比不上人家小女生就逞強啊。」
「蛤？接這個任務哪裡有問題嗎？」大叔你在說什麼鬼話？我早就已經嘗夠逞強的後果了。
「這個任務可是要同時面對歐克和惡魔啊！你有辦法同時對付他們嗎？」
「這任務不是要從交易上下手，破壞他們的關係以減輕歐克對騎王的壓力嗎？」
「你是在裝傻嗎？這個任務可不是去找他們吃吃飯叫他們別交易了就好的。其他人的任務報告你都沒看嗎？」
大叔說著轉身從書櫃拿了一大疊的報告出來－－農民收成保護 、找尋巨人老婆、要塞的歐克等等。

「你看，別說歐克了，光是這些肉身魔你大概就對付不了。上次有個跟你差不多，貌不驚人的小夥子遇到四五個肉身魔，差點連命都陪上了...」
「不要遇上不就好了嗎。我要面對的不是他們，是那個交易，不是嗎？安啦，我有計劃了。」
「你有什麼計劃？真的沒問題？真的不要逞強啊！」
「安啦，大叔你也真是，長這麼大隻，不要像老媽子一樣愛擔心啦。」
我閃過另一條飛過來的抹布，「啊對了，說到報告，我有個任務的報告想確認一下。」
「跟肉身魔和歐克有關的都在那裡了。」大叔指著桌上那一疊雜亂的紙張和書冊。
「不是那些，我想確認的是藥劑師的採藥任務。」

說服大叔把任務交給我花了一點時間，當我踏出公會破爛的大門已經快中午了。
公會面對的是這個鎮－－如果這樣的地方也能叫做鎮的話－－唯一的一條大街。
簡單又無聊的建築物當中有幾棟掛著凌亂不整齊的招牌，顯示這地方的商業機能只有最低限度。
除了一兩間賣生活用品與食品的雜貨店以外就只能靠旅行商隊和步行商。

我朝著房舍間的小巷看進去，幾個彪形大漢一邊聊勝於無小杯小杯地喝著酒一邊擲著骰子。應該是那些商會雇的保鏢吧。
這裡唯一的酒館就是公會的一樓。會讓商會雇用的人一般也不喜歡冒險者公會，因此他們也不願來光顧，只能縮在小巷裡一點一點地喝著品質不好又貴的酒。
從這些人群聚的狀況來看，現在鎮上起碼有三間商會。
在情報的流通上，除了公會第一手的任務報告以外，最可靠的可能就是這些商會的情報網了吧。
既然如此，為了以後的需要，可能要盡量賣點人情給他們。
畢竟像這次任務一樣的敵後工作，情報絕對比什麼都重要。對我或我的目標都是一樣。
不過我並不想和商會保持長久穩定的合作關係。因為一旦被這些契約綁住，辦事的彈性就降低了。
所以，在我沒有籌碼和商會交易的現在，最好的辦法還是先增加自己的籌碼，也就是腳踏實地收集情報啦。
首先，就是尤莉亞的報告中提過的歐克使用的果實，也就是歐克和肉身魔之間的交易品。

我走到大街尾端小巷裡一間簡單的石屋前，敲了敲開著的門。「我想找老藥師艾爾頓，在嗎？」
「找我有什麼事？」櫃檯後一個髮鬚皆白，身形佝僂的老人對上了我的視線，「看起來不像是來買藥的。」
「藥也是要買的，但是首先有些問題想跟您請教一下。」
「你是公會還是哪個商會的人嗎？想問什麼？」老藥師的視線看起來在打量我。
「我想問什麼樣的藥可以延遲，甚至消滅魔法或詛咒在人身上的效果？還有它的主要成份？」
「哼嗯...問這種問題，你是遇上了什麼難纏的麻煩了嗎？基本上來說，以天然素材做的藥物通通達不到消滅詛咒的效果。」
老藥師捻了捻長長的鬍鬚，說道：「要能減緩詛咒的效果，所需要的魔力量可不是一般的動植物能有的。畢竟詛咒通常是神魔所為，那個魔力量和一般人類精靈之類的種族比起來，完全不可同日而語。所以教會才會有專門的除魔師花費經年累月之功替人解咒，但那花費足以吃空一個貴族，而且也不能保證成功。」
「那減緩效果的話呢？」
「如果是惡魔的詛咒，聖白議會的祝福之水可能有點效果，但那畢竟是消滅惡魔用的，直接使用可能會對患者造成嚴重傷害。神的詛咒就不知道了。如果被聖白議會知道了可能直接抓來火刑了吧。」
「這些都是『基本上』，對吧？有沒有什麼特殊的靈藥可以達到類似功用的？比如說某種果實？甚至效果強到需要稀釋使用的？」
照老藥草師的說法，尤莉亞的報告上寫的果實看來真的是曠世奇藥。
「...果實？需要稀釋...?」老藥師沉吟了一會，「要擁有能跟神魔匹敵的魔力卻又能結果實，非是上古的神樹不可...」

「就算是神話中的東西也可以，傳說中的也可以，有沒有任何的可能？」畢竟神話依據解釋方式不同，也可能有部分是真正的歷史。
「...神話...世界樹之果，那不可能，吃了就成神了...神話時代...」
「啊啊有啦！」老藥師突然一拍桌子，「治癒之果！」
「治癒之果？」那是在尤莉亞的報告中曾經提到的東西？我記得她推測巨人太太背上的樹結出的果實就是...
「那是從神話時代流傳下來的巨人身上才會出現的果實，據說能治癒一切病痛。不過它並不是以藥效，而是讓食用者本身的體力大量提升以對抗疾病。傳說中巨人有神的血統和強大的魔力，那治癒之果必定也有相當的魔力足以對抗詛咒。而且因為它的效力對我們來說太強，不稀釋直接食用會讓人陷入狂亂，你指的就是這個吧？」

就是這個了！肉身魔抓了巨人的太太，然後用她的果實與歐克交易，以換取歐克替他們報仇。
雖然很好奇那些肉身魔是怎麼知道巨人太太會結出治癒之果的，但在這個任務中這並不是重點，就先放著吧。

「應該就是了吧，可以請老先生多說明一下治癒之果是什麼樣的東西嗎？」
「我也不是非常清楚。文獻上指記載了金色的外表，以及它的功效。除了剛才講的以外還有可能會依服用者心裡的欲求改變身體的構造。像是你想飛就會長出翅膀之類的。不過那也是古老的文獻了，如果真的有的話，那絕對是每個藥劑師都想拿到手的靈藥之一，但實在沒幾個人真的相信有這種東西存在。」
「原來如此，這樣就很夠了，感謝您的幫忙。接下來，我想請你幫我調兩種藥。一種是能快速讓人睡著的藥，以及能讓人身體潰爛長瘡的內服藥。」

「...你想做什麼？這兩種都不是正當的藥，我不會幫你調的。」老藥師的臉色突然陰沉了起來。
「正不正當要看用途，如果現在有名強盜打算殺你全家，你手邊剛好有迷藥，你打算乖乖受死還是試著將他迷昏？」
當然，會讓身體長瘡潰爛的內服藥絕對是想害人的就是了。
「這是執行秘密任務需要的藥，我保證不會用在人的身上，也不會給你惹來麻煩，希望你能合作。」
老藥師仍然沉默不語，看來是還不打算妥協。
不過這不是太大的問題，他沒有立刻趕我出去，就代表還有施力的空間。
「而且這次我有機會得到治癒之果，要是你可以幫我的話，瞞著那些商會分你一點也是可以。」
「...治癒之果？所以你是不知道哪個商會的人，得知不曉得哪裡有靈藥，想拿那個來做生意所以來找目標的情報嗎？」
「關於這點無可奉告。」
「哼！你們那些商會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為了利益不知道背地裡搞些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同意。反正我也不是商會的人。
不過看得出來老藥師話越講越多，只差臨門一腳了。
無論是什麼樣的交易談判，最重要的情報就是對手「想要的東西」與「不想失去的東西」。掌握這兩項，適當利誘威逼，沒有不成功的。
以這次來說，老藥師想要的是「治癒之果」，不想失去的應該是...
「...說起來，我很好奇為什麼在這種地方會有這麼一個學識淵博的老藥師。你認為我利用情報網向聖白議會的人探聽關於對精靈有異常興趣的藥師，會得到答案嗎？」
雖然我其實沒有這樣的情報網就是了。
「...你這傢伙！竟然...你要是讓議會知道我在這裡，我...」

哦，猜中了嗎？
畢竟會到這種偏僻地方的無論是冒險者、商人或保鏢，大概都是不容於社會的傢伙。而這種人的對頭多得是那種高舉正義禮教大旗的組織，聖白議會是當中最大的一個。
老藥師的藥鋪裡有超過三百年的珍貴藥草卻沒有賣，可見他一定不是需要為生活擔心的山村野夫，而且可能曾經是很有人望，或有錢的學者。
在之前的談話中透露了對他對聖白議會的祝福藥水相當了解，那就代表他和聖白議會可能有些關係。
看這反應，應該是沒有錯了。第一次就猜對真是我運氣好。
「怎麼樣，肯幫我調藥嗎？」
「哼！先說好，治癒之果我可要一整顆的！」老藥師咬著牙，嘴裡迸出了這幾個字。
「成交。而且我保證不會給你帶來麻煩。」反正我本來也不需要治癒之果，也不打算交給那些商會。
「那你等一個禮拜後再來吧。我要一點時間調藥。」
「知道了，我就先去做其他準備，之後再來拜訪。告辭。」

我踏出老藥師的店門，有老藥師的幫忙，計劃基本上就沒問題了。
但在拿藥之前，我還有很多事要做，要儘快趕往下一個地方－－綠巾村。

而比我跟台啤更早抵達此地的無正站在屋頂上靜靜的望著他們。

下一秒無便縱身一躍，向著偵查隊落去。

落下的同時無一個旋身將一把匕首一把投出，直接插進一個看似指揮官之人的頭部。

隨後一聲巨響，無向著部隊發射了[微風]，其中一人被[微風]射出的魔法[大氣之槌]擊成肉醬，同時減少了無自由落體的速度並改變最後的落點讓那些舉起武器準備對付無的人反應不及。

其中一人便因反應不及成了無的緩衝墊，落地的同時無的右手已拔出『不壞之刃』一刀砍向站在緩衝墊旁的兩人，五臟六腑皆自緩衝墊口中、似湧泉般的鮮血也自兩人頸部同時噴出。

噴出的同時站在周圍的人也紛紛回過了神，有人拿起了武器向無砍去，有人吟詠著咒語準備用魔法貫穿無。

只見無向後一蹬後背撞進一名持劍想要砍殺無的人懷中，借此躲開自前方揮來的兩把刀，同時右手反持『不壞之刃』刺進了那人的腹部左手則握住了那人腰間的劍。

下一秒無蹲低了身而背後那人則被數支冰矢貫穿了身體。

無一個左旋身一劍劈向站在左側的人，而那人也已架起了刀擋下了這一擊，同時右側的人也再次揮刀砍向無。

只見一聲巨響[微風]將左側那人的腦袋轟到了一邊的牆上，並將[微風]的後座力化為自身旋轉的力道，搶在右側的人刀落下前將其一刀兩斷，同時將多餘的後坐力灌注在左手上的劍射向遠處正在吟詠這咒語的一人。

無將身體轉回的同時搶下了失去腦袋的人的刀並猛力一蹬，瞬間欺近遠處的三人，左手一個橫劈劃開其中一人的胸膛，右手一個突刺貫穿一人的心臟，當另一人反應過來時無已放開了左手上的刀並抽出了腰間上的密銀劍劃開其咽喉。

下一秒無手上的兩挺[微風]同時發出怒吼，偵查隊的兩員友好的一起踏上歸途。

而無受到兩挺[微風]的後座力快速的向後退去，並撞進了魔法師群中，驚慌失措的五名法師們便同時被無一刀斬首。

慌了手腳的其中幾名法師立刻便將詠唱好的法術射向無，無借著[微風]不僅再次將一人化為肉醬，更利用後坐力避開了無數的冰矢。

而這無數的冰矢反而貫穿了自己人，十名法師便這麼死於自己人的手中。

這一次敵人對無利用[微風]後坐力的快速位移有了準備，其中三人早早就握緊了劍要劈向無。

但無將後坐力化為旋轉的力道，一個左旋左手用密銀劍揮開了所有劈向自己的劍，右手則以『不壞之刃』將其三人一刀兩斷。

周圍的敵人見無劈開三人後，姿勢有些不穩，便紛紛持劍向無刺來。

一聲巨響[微風]再次發射，無瞬間以那看似不穩的姿勢向右迴轉，『不壞之刃』搶在他們的劍刺到無之前，砍斷了所有人的手臂，而密銀劍則割開了他們的喉嚨。

而剩下的五人見情勢不對，乎相對看了一眼後便不約而同的轉身向城外跑去。

但無並沒有打算放過他們，一聲巨響後，無乘著[微風]的後坐力快速的追上他們，同時用『不壞之人』與密銀劍從後貫穿其中兩人，最後一個旋身將剩下的三人身首異處。

未完待續

「曼先生，這又跟你把巨人帶到船上的主意有何關聯？」
都跋斯漢船長聽了我的說法瞇起眼睛，他仍舊繼續主張自己要為船員、還有船負責。

因為我準備把巨人送上船，要搭船當然要跟壞消息碰面。但我還不能告訴船長，沒打算挑明我就是打算要帶著委託人去找妻子。
為此，老海盜甚至還說，要我立刻拋下這個異族在這裡等死也沒差的發言。

如果沒有想要查清楚的事情，要這麼做我當然同意，要賺錢當然要有命花下去前才有價值。
更何況我的目標又不是一般習以為常的世俗享樂。

「有很大的關係，船長。」，我邊說邊掀開頭盔的面罩。

得在這副面容尚能見世的時候，最大限度的利用下去。收縮臉部的肌肉，擺出認真的表情傳達自己的決心。不能讓對方感到自己對此有一絲不安或者擔憂，必須呈現自己是有十足的底氣和能耐才行。這可不是冷冰冰的鐵面罩能夠辦得到的事，說服他人所使用的說詞之所以能夠生效，臉的表情和五官印象也佔有很大的加分重量。若是有人不相信的話，長的帥氣美麗的人固然比較在社會上吃香，不用花太多力氣就能取得自己想要的，就是這個道理最好的證明。

「剛剛也說了，我們現在是以冒險者公會的任務委託名義在行動。」
「既然是作為掩護商機的理由，沒道理發現風險過高還繼續投入人力。」
放眼望去，在船長室內的每個高級船員各自點頭，或者發出低喃贊同之意。

沒人提問關於小精靈現在跑哪去了，看樣子船員們沒發現。

我使用唯一能夠使用的武器。張嘴開口發音。
我要用言詞去擊敗他們，瓦解賞金獵人們的顧忌和追求安逸的心防。

「如果沒有其他會影響公司的經營策略隱患的話...確實是如此，船長。」我說。
「隱患...？頂多就是這次穩固民生對公司信心的程度沒有辦法達到預期的『言恭必敬』，但我們早已讓村落居民對我們的態度變成十分的『崇敬』不是嗎。至於那個甚麼『治癒之果』更是從沒聽過，要是真那麼有效怎麼可能這偏僻的荒涼野地還沒被附近的國家占為己有或是公然插手？別把這些綠雜碎的話當真，我們長年獵殺怪物討生活的要是把每個種族的話都當真，早就把自己給搞到腦死了。要知道，牠們都是不可理喻又迷信瘋狂的未開化種族，這些怪物身上唯一能夠期待的就只有尚未開發，那可供人們幻想的美好白日夢未來發展。」
因為能夠被開發拿來生產和利用的，聯邦可不會錯過。被人們稱之為『鋼鐵般的勇氣』的男子用俏皮的語氣說出這番話，替船長圓場。
「所言即是，岡卓力羅。」船長回道。

同樣的，要說服這些我素為平生在這次任務之前從沒見過，只認錢、愛計較、把自己小命看得比甚麼都還重要，海盜出身的賞金獵人乖乖聽話，我可不覺得眼下自認握有販售奴隸賺來可以揮霍大筆錢財的貪婪船員能夠在有多大的膽子去冒險，搞不好把小命給丟了就沒得享福才是他們心中顧忌的事。

想要讓他們再度投入水深火熱之中為雇主我火中取栗，沒有百分之兩百以上的利益根本說不動他們。

承諾空頭支票是最蠢的事情，太多失敗的案例我早就知道。暴力討債我又不是沒做過這活。再說，我也不想再給他們有機會從我這裡撈好處。

我也不認為自己長得有多們驚為天人或是傾國傾城，可以讓同為男性的人產生龍陽之喜的美貌，甘願腦袋糊塗去為用錢聘雇的老闆闖入悍不畏死的歐克巢穴，為了自己可以用生殖器去捅另一個陌生人的排泄器官獲得快感。

啊啊，一想到這個就氣。

人人都喜歡和符合社會審美觀的同伴處在一塊，不只是因為賞心悅目，更因為跟這些長得好看的人在一起，相處融洽的話對自己來說更容易取得成功。
根本就不夠用臉皮就取得最短途徑的五官，再加上日後臉上必定會出現的潰爛和膿瘡，特別是日後我的全身上下都會化膿發爛卻又死不掉，到時候一定難看得要命。

我所學過的話術要展現最大的效果，最低的要求包然使用者的面孔五官要能配合說服過程所呈現的手勢加深自己意願傳達才行。最起碼要讓這些在我計畫開始的人通通見過我的面容減少起疑的機會。

要讓人們認為隱藏在偽裝之下的我是個身心健康沒有染上詛咒、惡疾或是怪病，是同為他們一樣是個看似為正常，實則為最低劣的屎糞、崇拜根本就不會伸出援手的虛假宗教之人。

不，思緒又因為憤怒無法冷靜的判斷了。想想我到底是為了甚麼才願意繼續甘願活下去啊，費格拉斯！

是的，是的，要讓所有生靈全都體會我所受到的痛楚。是的，是的，要讓所有生靈全都體會到我所受到的驚恐。是的，是的，就連那些自詡為萬能的神明和不可名狀的恐怖化身也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