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接龍

在神的「棋室」裡，睥睨著了無生機的腐爛大地，「神」按下了棋盤上的觸控點。

『A177喪屍大軍移動至B126人類避難所，熾天使發動火焰劍攻擊。』

『賓果！地表破壞，是一千人左右的大避難所，喪屍大軍入侵！』

『...啐！這些人類竟然還有殘留的黑科技電漿砲...吃我一記腐蝕毒氣龍捲風！』

『哈哈！完蛋了吧，今天第12座人類殘存據點掰掰！』

看著棋盤上的螺旋光點移動至避難所的位置，聆聽竄動的光點中傳來人類遭到腐蝕融化的慘叫，毫無仁慈的譏笑著，棋盤前的「神」滿足的翹起二郎腿。

『說起來，剩下的據點都蠻頑強的呢，使用喪屍的效率越來越差了...看來以後應該多活用各種組合變化，像吸血觸手怪、殺人變種人、嗜核巨獸...』

『實話說每次都讓熾天使一砲轟掉也太無聊了，畢竟毀滅人類文明是這麼的有趣...啊！披薩微波好了，今天就先到這吧...』

墊起腳尖巧步離開，「神」離開了棋盤，又一場人與「神」的戰爭結束。

在棋盤中的世界，全滅的人類避難所，被活屍啃噬的腐爛屍體，失去光芒的眼球愣愣的直視向天際。

這就是...「神」的力量？

奔跑。
求生的本能不斷的驅使自己的雙腳不斷向前跑。
從「那一天」開始，自己就一直過著被追趕，躲藏，然後又被追趕的生活。
好不容易找到的避難所又被摧毀，難以名狀的怪物把殘存下來的人類一一狩獵。
自己雖然幸運地逃了出來，但虛弱的身體恐怕已經支撐不了多久吧。
就在我這麽想的時候，我不慎跌倒在這片廢土之上。
我抬頭望向上空，在灰霾的天空裡可能看見了一道光芒。
如果，如果有力量的話。
我用最後的力量吐出了一句詛咒，
「我絕對絕對要把這傢伙殺掉，就算要拚上我的性命和靈魂，我也要殺掉你」
然而，在下一瞬間-------
「哎，願意奉上自己的靈魂為代價嗎？這樣的話，妾身也可以助汝一臂之力喲」
突然在我的眼前出現了一位身穿黑色連身裙，美麗得不像是人類的少女，這就是所謂的幻覺吧，但就算是幻覺也沒所謂了，我望著眼前的幻覺回應道。
「啊啊，想要我的靈魂就儘管拿去吧，只要你能給我殺掉那傢伙的力量就好」
於是，眼前的少女露出了悽美的笑容，對我伸出了右手。
「那麼接下來只要說出雙方的名字契約就成立了，妾身之名是莉莉絲，汝呢？」
「我叫…………」
然後，我的意識就此中斷了。

眼前什麼都沒有......腦海一片混亂。
因為難受而微微張口吸氣，卻發現喉嚨如同火燒一氣難受。
忍受著血氣不足帶來的暈眩感，邊張開眼睛邊支起身體。
入眼的是那個身穿黑色連身裙，正斜坐在一張帶有維多利亞風格的椅子的少女，正捏著一個微微發光有透明感的圓球。
「阿，你醒了。」那自稱莉莉絲的少女微微轉過頭來，臉上好似帶著萬年不變的笑容，令人猜不到少女的心思。
「...你那裡來的椅子。」不說這個混亂的世代還會不會有如此完好的英式椅子，單是在這放眼開去盡是焦土的地方上有一張光鮮的椅子就足以叫人不禁吐糟。
少女輕笑一聲，也不理人。微微仰頭，把圓球送入口中，滑過唇邊，輕嚥下去。
整個吞嚥的動作在少女身上媚態十足，只是在這環境之下令人無心欣賞，追問：「你吃下的是什麼？」
「你知道嗎，」少女直視著我，依舊是那公式化的笑容「你的名字已經被我收下了喲～」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連同你的靈魂，還有你，都成了妾身的私有物～」
「是嗎。」不再深究這個問題，只是沒有情緒地回答：「我只是關心，你能不能給我力量。」
「是嗎。」少女帶來同樣的回答，只是沒有再說下去。莉莉絲緩緩站了起來，信步踱向天上光源的方向。
看了看那令人厭惡的光源，不禁問道：「你去那裡？」
少女頭也不回，答道：「去給你看點東西。」
「看什麼？」「看看天使。」「天使？」「拉斐爾的走狗。」「拉斐爾？」「神的走狗。」

就這樣走了約半個小時，先前因為逃難而疲憊的身體現在竟現充滿活力，只是喉上乾燥的感覺還是揮之不去。
少女停下腳步，帶著我找了個比較大的土石當掩護，說道：「你看。」
原來是我剛才逃出來的避難所。
避難所和我逃出前的模樣差不多，只是裡面正進行慘無人道的一幕：同一個避難所裡互不認識的同伴的屍首被集中在一起，那帶有腐肉般標示性雙翼的主人正對著那些屍首唸唸有詞。
「...乃「衪」之部下...吾乃天....斐爾之部....要行使神跡..行使一切治癒的神跡.....神會..你的罪行...回到神的..回復信徒的身份...」
天使發出神聖令人作噁的光芒，屍首們，不，「信徒」們站起身來，「重獲新生」了。
看著眼前這一幕，強忍著逃跑或是上前拼命的慾望，嚥了一口口水。很快，天使就會帶同「衪」的信徒在這個地區降下更多神的怒火。那麼這個地方就很快就會充滿危險。
「要試著殺掉看看嗎？現在的你也許能做到喔。」少女的輕柔的聲音自背後傳來，連同一隻溫軟又微微冰冷的手的觸感貼了在肩上：「不過立即離開的話，可能會比較安全喔？我也不會取笑你的。」

就在這時緩緩拉開腐肉般的雙翼，牽滿黏液的灰羽在「信徒」面前展開了那可憎的姿態。

浸淫在腐臭肉沫與屍水的羽翼間，死寂的天使露出了牠宛如石膏像般的灰白容貌。

不、不會吧...被發現了！？

看著天使展開的雙翼，掩蔽物後的我忍不住全身顫悚。

"快、快走！不要回頭~~~！！"

浮現在我眼前的男子，朝著年幼的我發狂驅趕著，隨即五官燃燒爆出火焰。

"快....快走....."

抱住身旁燃燒掙扎的女人，男子與妻子共同倒下，焦黑的軀體碎散在飄落灰羽的火海中。

"不....要....回...."

這是在我出生的避難所遭到屠殺的那天，身為父親的男人留給我的唯一遺言。

即使現在的我已經連父母的名字都不記得，他們慘死的那刻卻沒有一天能從我的記憶中抹消掉。

「不...不要....不要帶走他們....」

躲在掩蔽的土石後，無法移開注視天使的雙眼，過去的記憶如濃濁的黑暗吞沒了我。

不...不能直視它們的眼睛...
可是...那深沉的、黑黝的、絕望的眼睛，是多麼的吸引人...
忍不住看阿，忍不住看著那混濁的眼睛；在看著那雙污物的時候，就感覺被世上所有黑暗所充滿，被世上所有惡意所充滿，被世上絕望黑暗所充滿。
「害怕嗎孩子。」如同爛泥一般的神聖聲音，從我的內心令人安心而作嘔的散發出來：「害怕...就回來...神的身邊。」
＂好阿...＂我看到了我母親的腐爛上身和她新鮮的內臟，他空洞的眼睛和裂開的嘴唇的微笑給予我無盡的溫暖。
「過來吧，孩子...」
＂我過...＂我父親平齊的左半邊身體從母親身邊浮現，從他沒有皮膚的面頰肌上的是關愛的微笑，只見父親破損的左手正要把什麼交給我。
「神會給你勇氣...」
＂我過...我過...我過你老木Ｇ８啦！！＂一把由父親手中取過一件名為「希望」的東西，冷靜迫使自己轉身逃跑。一但沒再看到天使的雙眼，就沒再被恐懼所吸引。
每一次、每一次的"神的救濟"中，使自己活命到現在的，就是永遠能在危急關頭中突然出現的冷靜。
不行，已經被發現了，接下來可不好過。沒有被即時殺掉是因為那白痴天使想要對我來這一套。
重新找到一個破壁權當一下掩護，細心觀察環境。莉莉絲早就不見了，不過像這樣奇蹟般的女子，一定也不會發生什麼事吧。用不知那裡來的安心感，安撫了擔心同伴的心情。
因為失敗帶給天使的錯愕很快就會過去，天使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活生生的人。
怎樣辦呢...明明我應該煩惱的時候，腦中竟跑出很多很可行的計策，包括逃跑、躲避還有...幹掉它。
一面為心中可怕的計策感到驚訝，一面又要響應那時間緊迫而產生的危機感而開始要準備行動。

在末日的避難所中發足狂奔，尖叫的我身後，交雜悽慘的怒吼與哀嚎，成群的「信徒」正排山倒海而來。

這些可鄙、可恨的怪物...原諒我如此稱呼曾經也是人類的它們，但在經歷了這些年後，我只能說我已經沒有任何餘力再去同情它們了。

人死了，就該只是付皮囊，而不該是失去靈魂還不肯入土的殘破空殼，只能依靠著虛無的飢餓，撕裂眼前所有活生生的東西。

奪去了人類的靈魂，甚至連死亡的尊嚴都不肯放過的「神」和他的走狗...我詛咒你們！

回想起曾在某座保留著電腦硬碟的避難所，看到據說是由末日前時代留下的記錄片，關於名為耶穌的救世聖人，以神跡消滅邪惡殭屍大軍的故事，我不由的抱緊身上僅存的旅行袋。

可別以為人類永遠都是待宰的弱者！

窺準了避難所中的下水道遺址，連滾帶翻的，我躍入了圓筒狀的入口，將大批「信徒」引入了黑暗的下水道中。

不錯！空間的大小剛好，既不會大到讓「信徒」成群湧入，也不會小到阻手阻腳，妨礙我在下水道中施展身手。更重要的是...在這裡，有一舉消滅的方法！

看著一個個進入下水道的「信徒」，我拉開了旅行袋，抽出了裡頭的柴油電鋸。

來吧，接下來就是人類反擊的時刻了！

感覺我真的要瘋掉了，看了看手上如同玩笑一般的電鋸，不禁笑了起來。

反正我已經一無所有了，連名字都交給別人了，那我就好好的瘋一把！！
雖然身上沒有什麼中二之力，也沒有感覺到如同莉莉絲一起時的奇蹟感覺，但是自信和計策正源源不絕的出現。
用力拉了一下電鋸，發出了響徹雲霄的聲音，彷彿是故意告訴別人位置一般發出毫無意義的聲音。
環視了一下環境，便即跑動起來。
沒錯...能找到的。勝利的位置！
這個位置，說是下水道，但是因為材料和工藝在這亂世之下都有不足，所以不會全是水泥壁。
找到了！就是這裡！如同過去礦坑一般，由木頭搭建支架，所支撐的卻不是石壁，是亂七八糟的碎石、碎英泥，再由這東西支撐避難所。
沒想到這危險的豆腐渣工程可以支持那麼久（笑）
仔細萛一萛...以剛才喪屍信徒的數量來看，應該都被我引導到這個下水道裡了，那裡...一舉消滅！
繼續毫不顧慮地拉動電鋸產生巨響，直到看到零星幾個信徒出現在轉角時，我知道它們要來了。
喔...？居然拿著鐵片當盾牌呢，看來那個天使有針對電鋸做應對呀。
也不理這幾個信徒，隨即向反方向跑了。
等到我能看見所有喪屍為止，挑釁性的停下腳步，再次使電鋸發出聲振林木的響聲。哦？和剛才儀式時的屍體數量比，好像少了幾個呢。
喪屍們也一致性的發起了衝鋒。我看準時機，提電鋸，一口氣！！

我看準時機，提電鋸，一口氣砍到旁邊的主力支架！
「天真...」吃吃地笑了起來，只見支撐著這個水道坑的支架開始的搖搖欲墜。
也不理還插在支架上的電鋸，轉身就跑。回頭一顧，什麼碎石英泥都塌下來了，好不壯觀。
沒錯，這就是第一步。先把喪屍都引開了，再一舉用地形收拾。故意拿出電鋸發聲就是要天使錯估我是要開無雙...根本不會想到我是要開石計！
看來這天使智力有限...
接下來就是你了，天使！

沒記錯...莉莉絲說過那個天使是拉斐爾的下屬...也就是說，那個天使沒攻擊能力！只是來「行使一切治癒的神跡」的！
只要不是攻擊形的天使，就有勝算。
為了生存...我要幹掉你！
隨手抓了把開山刀權當武器，便開始估算天使的位置。
要掌控全局，那就是控制室沒錯了吧？剛才這麼一出，也知道行動失敗是要逃跑。這樣想著，腳下不停的向著緊急出口和控制室之間的必經之路跑過去。
只是，在自己未注意到的身體裡，一種未知的東西正在發芽...在未注意到的地方裡，還有那還未被消滅的幾個信徒...在未注意到的莉莉絲那裡，她正注視著剛才倒塌的下水道，稱讚道：「求生本能不錯呢...我開始期待，「測試體」的成長了。」

就在這時一道蒼白的身影擋住我的去路，那天使不知何時已繞到了我的前方
我握緊了手中的刀，準備發出突襲時眼前的景象突然轉變
那天使原本無生氣的面孔變得美麗而飽滿，背後則是一對潔白的羽翼，他的身上散發出一種柔和的金色光輝
那模樣美麗而神聖的無法形容，甚至連莉莉絲也顯得粗俗不堪

「來吧迷途的孩子」他開口說道，那聲音低沉威嚴卻又溫柔。「只要你悔改就能投入神的懷抱，神是善於原諒和遺忘的」

我這時心中滿是想著要同意眼前這聖徒的提議，但是我殘存的理性仍在掙扎著
突然我眼前的景象一分為二，一個是那神聖的美好世界
另一邊的天使則是有著一張無生氣的蒼白面孔，他的頭不時像昆蟲般擺動著，身上散發的是帶毒的輻射光，而他的話語毫無感情又不時夾帶著雜音

「不要再...喀搭，猶豫了」他又說：「喀搭喀搭...讓神進入你的...喀搭，生命吧」

「我....」我該選擇哪個？是美麗的幻象還是殘酷的現實？
「我拒絕！」我眼前的景象又合而為一，幻象消逝，殘酷的現實又回到眼前

「背神者....喀搭」那天使舉起如鐮刀般的前肢說道：「迎向永恆的死亡吧」
他迅速地向我胸前一揮，但我卻沒見到預期會噴濺而出的鮮血，甚至連疼痛也沒有
他又連劈數次但依舊徒勞無功
我注意到他胸口有個散著紅色光輝的球體，突然之前那飢渴感又湧現出來，接著一種彷彿原始本能的衝動驅使我衝向他，並徒手支解了他然後奪走那球體，接著一口吞下
一陣從未有過的滿足感充斥我的身軀

「恭喜」莉莉絲輕拍我的肩膀說道：「汝已進入不朽之門」
「不朽之門？」
「我從汝身上所取走的，是汝的凡性及枷鎖。但即使如此，汝也只是在不朽之門外窺視，直到汝剛才取得鑰匙，才正式踏入不朽之列」

「不朽是什麼意思？還有你到底是誰？」

「這才是人類的本來面貌，直到被神取走卡巴拉之實並附上枷鎖。而我的身分，現在的汝應當很清楚，年輕的Lilin....」

「母....母親？」我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是的，我是人類之母，亦是最後一個原初之人」

註：Lilin是莉莉絲對人類的稱呼，意思是莉莉絲之子

「現在我要把我的責任交付給你，我的女兒。」

「女...女兒？」

還沒反過來莉莉絲溫柔的雙唇就吻了上來，火熱熱的感覺湧上心頭。

痛、好痛！

劇烈的疼痛像似要把身體切開，我用力的推開莉莉絲，但是一切已經太遲。

我跪坐在地，肩膀、胸口、下腹部，被劇烈的灼燒感摧殘著.....

雖然看的見身體的改變，但是大腦完全無法接收。

劇烈的疼痛過去......腦海一片混亂。
擦去模糊雙眼的淚水，總算審視自己，
修長的手指、小小的肩膀、纖細的腰身、微微隆起的胸部，
看起來還是個有點中性的身體，除了微寬的骨盆悄悄的強調女性的姿態。


眼前的莉莉絲以打量的目光掃視我的身體，然後輕輕的點頭。
「妾身的眼光果然沒錯吶，不，應該說汝的質素比妾身所想的還要棒呢」
她這樣說道並從一無所有的地方拿出一面手鏡交給我。
我戰戰兢兢地收下鏡子，然後看見了既陌生，又熟悉的臉孔。
那是一位擁有中性外表的少女，明明是第一次看見，卻令人有親切的感覺。那雙因為驚訝而睜開的雙眸也有著一股神秘的魅力，只要對上了以後就無法輕易移開視線。
到了這個時候，我的大腦才終於開始轉動起來，眼前的少女，不，應該說————
「我怎麼會變成女孩子了！」
雖然我下定決心出賣自己的靈魂和名字，卻沒想到還要出賣性別啊！？
我不禁把鏡子猛摔在地上，莉莉絲只是嫣然一笑。

「妾身把靈魂的一部贈給汝了，本來凡人是無法承受的，但是汝既已進入不朽之門，自然就能接受妾身的力量」
莉莉絲用她纖細的手指輕撫我的臉孔。
「只不過妾身本來只打算賜汝魔女的力量，汝能得到夢魘的力量還真是意外收穫呢，以汝現在的容貌要誘惑男性真的易如反掌啊」
「別開玩笑了！快點把我變回去！」
「汝現在已經得到妾身的魔女之力，只要保持處女之身就能行使匹敵熾天使的魔法。汝雖已進入不朽之門，但對熾天使而言仍然等同螻蟻，現在妾身賜汝力量，汝又為何發怒呢」
莉莉絲托起了我的下頷，把臉孔靠近至快要碰到的距離。
「汝所渴望的不就是力量嗎？汝真的要回復男兒身嗎？」
我感到心臟急劇地跳動著，血液不斷衝上腦袋，一瞬彷彿變成了永遠。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令心跳平下來後，我直視莉莉絲的雙眼，說出了答案。
「我決定——」

「——這樣就好。」我毫不猶疑地說。
「哦？隨寓而安嗎？」
「不是的...力量和那小小的自尊相比，果然想要力量吧。反正，在這亂世之下，男和女、根本沒太大分別。」我堅定不移的說道。
「男和女，沒分別？」
「沒分別。」
「哦...性別認同障礙？」莉莉絲調笑道。
「才不是這樣呀！！！！」

～～～
「話說，那麼安心真的好嗎？」莉莉絲主動地提醒道。
「？」
「我們現在還在敵陣哦？剛被攻略下來的避難所哦？還有天使在進行儀式哦？被你幹掉就是了...」
我感到自己的臉面變得慘白了，這才想起埋掉的喪屍和被復活的喪屍數並不相乎。是殺得太興起了嗎？居然那麼重要的事也能忘掉。
大腦馬上轉了起來，到底是被當成伏兵埋伏起來了？還是被拿去進化？
馬上轉身移動，長時間停留在同一個位置是非常的危險。
以前在避難所聽說要派下天使親自監督復活情況，為的就是找出有「信仰心」的「信徒」來進化成更強力的喪屍。
當開始警惕四周，莉莉絲又不見了。感覺莉莉絲就是某種發任務的NPC，扔下了任務就跑...
雖然被當成遊戲主角一般的玩弄，可是一想到是莉莉絲的意思，就生不起氣來。
要先把那些喪屍的位置找出來，果然要到剛才的控制室去，希望監視器還有運作。這樣想著，向著控制室的方向開始了跑動。

「X.....果然是異變了，還是沒見過的類型...」

出現在下水道的盡頭，長著人面的巨大蠕蟲正擠壓著牆壁蠕動著。

隱約可見似人的小手小腳緊貼著肥胖慘白的身軀，人面蠕蟲的口中噴濺出發黃的黏液，夾帶濃烈的屍臭，如內臟般暗紅的齒舌由蠕蟲口中伸向周圍角落。

又一個異變體，遭到天使種下的病毒感染異化的犧牲品。

估計原本應該是巨人型的「信徒」，但進化失敗的骨骼卻無法支撐異常增生的肉體重量，最終被肥肉壓碎全身骨骼，只能放棄人形潛入地底，成為在地底爬行的人面蠕蟲...

「不~~~不要過來...誰來救救我啊~~~~！！！」

突然由蠕蟲旁傳來了雄渾的尖叫，充沛的肺活量，彷彿有名遭遇危險的肌肉兄貴正高聲呼救著。

我奔往傳來聲音的方向，和原來的相比這個身體意外的靈巧，不用一會兒就到達目的地。
仔細一看，巨大的人面蠕蟲腳下有一位滿身肌肉的男性跌坐在地上，而且還哭得鼻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雖然男子漢這樣子真的很難看……不過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於是我便進一步加快了腳步。

（話說，莉莉絲她說過我可以使用魔法吧？但她根本沒有告訴我方法啊！？）
莉莉絲雖然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但除了神出鬼沒以外好像就沒有什麼不可思議的能力……

「——不對」

我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並且閉上雙目集中精神想像，然後緊握右手的手掌。
確認到手掌傳來的感觸後，我睜開眼睛望向自己的右手。
「嘛，好像比真貨輕了一點，不過應該沒問題吧」
剛剛被我丟棄的電鋸，現在又再出現在我的手中。莉莉絲把東西變出來的能力果然也是魔法的一種呢。
我開動電鋸並揮向巨大蠕蟲的尾巴，紅黑色的體液不斷飛濺，怪物發出令人作嘔的尖叫聲然後轉過頭來。
「怪物，就由我來當你的對手吧！！」

巨大蠕蟲身上無數的手臂宛如喪屍般抓住地面，就像失控的貨車一樣衝了過來。
在這種密封狹窄的環境下，左右兩旁的空間都不足以讓我躲避，所以我裝作無路可逃的樣子轉身逃跑。
雖然我在速度上並不輸給巨大蠕蟲，但是這樣的追逐很快便結束了，原因很簡單，因為前方已經是一條死胡同。
怪物認定我已經走投無路了，便以全身的氣力撞過來。

「別太小看人類了！」
我把電鋸插進牆壁裡作為支點，全力向上跳躍。
來不及反應的巨大蠕蟲整個腦袋都埋入了牆壁，剩下的軀體發狂似的在掙扎。
我當然沒有錯過這個機會，再次變化出電鋸切入蠕蟲頸項的部分。
電鋸輕易地割開皮膚，切斷肌肉，但到達頸椎時怪物的掙扎變得更激烈，並發出可憎的悲鳴。

「混蛋……給我…………下地獄去吧！」
我拼命地揮下電鋸，終於成功把怪物的腦袋切下來，同時電鋸的鋸片也斷成兩截。
看見巨大蠕蟲的身體已經不再動後，終於鬆了一口氣，把損毀的電鋸丟在一旁。

「喂，你沒有事吧？」
我回到剛剛肌肉男被襲擊的地方，看見他已經能夠自己站起來了。
「啊，謝謝你呢小妹妹～～～如果你沒來的話人家恐怕就要被那可怕的怪物凌辱了，所以……咦？小妹妹你怎麼了？該不會是受傷了吧？」
「不……我、我的身體一點傷也沒有……」
不過心靈上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過小妹妹你居然能夠獨力將那樣的怪物給打倒，真想邀請你進組織呢……啊啦，對不起，都忘了自我介紹呢～～～人家叫作安德烈，不過叫我小安安就可以了～～～」
「呃………」
雖然，我剛剛的確說過在這亂世之下男女根本沒太大分別，但是不男不女也太那個了吧！？
無視我內心痛苦的掙扎，小安安（？）繼續的說道。
「剛好人家和同伴失散了，有小妹妹你陪同的話人家就可以安心呢～～～」

正在我面對這樣莫名其妙的展開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從背後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回頭一望，剛才被砍掉腦袋的巨大蠕蟲居然還在動，不知不覺已經來到身後了。
「這傢伙……！」
我無視又再跌在地上的那傢伙，再次打算顯現出武器。
不過，我還沒有出手，怪物就突然倒在地上並化成麈土。
在麈土的另一方，可以隱約看見一個手持長槍的身影。
我的直覺告訴我，他就是給怪物最後一擊的人。

「哎，沒想到連《槍》的持有者都出現了。看來妾身的運氣不錯呢」
在我的身旁，莉莉絲又再現身了。
可是，和她所說的話相反，她的視線卻顯得無比的認真。

「槍？」又出現我沒聽過的名詞了。
莉莉絲有意回答，只是依然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拿著長槍的那個人影：「那是把曾幹掉神之子的槍。在殺死神之子之後……那把槍成為了傳奇的武器。」
「神之子？」
「耶穌。」
「呃呃呃呃呃？」除了驚訝還是驚訝：「可是耶穌不是救世的勇士嗎？」
塵土依舊飛揚，對面的人影好像轉換了一個姿勢。
「汝說的也對。不過，那個人曾以兩個不同的姿態出現在人們的面前……」
「這位女士說的不錯。」後面一直趴在地上的沒用兄貴安德烈終於找到機會插話：「我曾追隨的聖人，是同時具有神之子的恐怖和救世聖人的偉大之人呢……」
塵土終於散盡了。持有長槍的人終於現出身姿。那是個消瘦的男子，身上只穿有破爛的緊身衣。目中無神，仿佛是沒有靈魂的機器……不，更像是「信徒」一般。
莉莉絲上前了一步，以嚴肅的語氣問：「妾身問汝，汝可是這代的朗基努斯？」
那名男子目光緩緩地轉向莉莉絲，盯了半晌，才以無機質的聲音回答：「正是。」
說完了，就慢慢的轉身離去。
我們三人目送了朗基努斯離去，直到他消失在視線之中。
安德烈才重重地呼了一口氣，連莉莉絲是流露出一絲放鬆的神色。

「槍的持有人呢，真是陰晴不定。」莉莉絲回復了慣常的笑容，解釋說：「據說當年用這槍刺殺了神子的人，在刺殺了之後，把他自己的人格連同消滅神的功績印了在這把槍中。自此，這槍就具有可怕的威力，連同持槍的人的精神狀態也會變得奇奇怪怪的。」
「以後，應該有機會再見到吧，那把槍。」安德烈自言自語道。
我還在在腦中消化剛才那些驚人的情報，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回頭問：「安德烈，你說，你曾追隨的聖人？」
「不錯。容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安德烈站直了身體，做了一個古老的禮儀：「我是救世基督的第一個門徒，「首召者」安德烈。」
安德烈又對我伸手，問道：「那麼你呢，這位可愛的小妹妹？」

此時的遠方
在這黑暗天地中唯一的光明體，那飄浮在空中的神之居所「聖城」中，那神正被一種早已遺忘的情緒侵蝕

恐懼

看著被消滅的天使所傳送回的畫面，神的思緒跟著漂回遠古洪荒之前
祂曾是一個偉大種族「神族」的一員
那時的世界除了神族外仍有一支不朽種族「人類」
這兩個種族在無盡的時間中橫跨了無數星球，越過無數銀河，甚至跨越無數個宇宙進行著永恆的戰爭。
這場偉大戰爭的終局，兩個不朽種族都只剩下一個倖存者
祂，以及莉莉絲
當時祂擊敗了莉莉絲，並將幾乎喪失所有力量的她囚禁
為了羞辱對手，祂用莉莉絲的遺傳因子造出了被剝奪了不朽的凡人
但祂未料莉莉絲仍保留了突破牢籠的力量
而現在，那遠古前的對手又出現在祂面前
甚至還喚醒了一個凡人重歸不朽....

「哼哼哼....嘻嘻嘻嘻....啊哈哈哈哈哈！這就是你對我的戰帖嗎！我可是萬王之王！我是最初也是最後！這次我絕對會將你徹底消滅！讓我知道你的存在將是你最後的錯誤！」

突然，像是想到什麼新奇玩意一般，神臉上的笑意達到極致，甚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這次，就用人類最得意的玩具來對付你們好了（雖然是我偷偷降下神諭才搞的出來的）（笑）」空中浮現出了一個大大的紅色按鈕，神臉上掛著如同小孩子一般的興奮神情：「莉莉絲，吃我一發聖光吧！」便一口氣按了下去！

安德烈正帶著主角和莉莉絲兩人向著別的避難所走去。
安德烈還在向主角搭話：「小妹妹唉...沒想到在這個時代還有像你種那麼利害的人物。可是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你的名字呢？」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我根本沒有好嗎...）這樣的想著以求救的目光看向了莉莉絲。結果只看到莉莉絲一臉「我什麼都不知道喔？」的表情，自己臉上的悶鬱又加深了兩分。
突然，一道強烈的危機感自天上「聖城」的方向傳來。
「這是...這是導彈？！」轉頭看向了那道光芒，驚訝之下不禁叫了出來。
「對哦～而且還是氫彈呢～」莉莉絲以甜膩的聲線說出了可怕的說話。看到莉莉絲輕鬆的樣子，不但沒有帶來安心感，反而加重了不安感了。不禁抱頭大喊：「阿阿阿阿！！那怎麼辦阿！！」
「那就是我出場的時刻了。」安德烈也是以同樣輕鬆的態度面對：「你知道嗎...除了首召者，我的另一個外號。」
安德烈健美的身軀後浮現了Ｘ型十字架的虛影，同時把雙手一揮，把自己掛了在Ｘ型十字架上：「就是「人型導彈防禦系統」阿阿！！」
魔力如同風暴一般自安德烈處噴發出來。數枚寫著「愛國者導彈未世改進型」的大型導彈自安德烈的身後彈射出去！
導彈以極快的速度飛向了遠處的星光，在數秒之內就和氫彈相撞，發出了耀眼的火光。
「好...在安全距離引爆了。只是接下來要加快腳步了，不然輻射塵埃就會來到這裡。」

「哎呀、哎呀，只是泡一壺茶的時間，你居然可以把棋局弄成這種爛攤子？」唯一神的對面，他的對手憑空在棋室冒出來，坐在對手席，空中漂浮著一組典雅的茶具。

「要不是你突然解封『皇后』，將她放在我的範圍，害我思考良久！」唯一神指向棋盤周圍，不斷蠕動的目光。他們試圖將自己的棋子放在棋盤上，打算在棋局中分一杯羮。

「好了、好了，看看你的這一步如何？」『她』望向棋盤，大量已經粉碎的棋子遍滿棋盤，當中混雜最多的，是黑色、白色，還有灰色的棋子，其餘還混雜目光放上其中的棋子。『她』望向唯一神餘下的惟一一顆棋子──白色的『國王』，輕笑了一聲，把玩立在棋盤上，黑色的『皇后』：「這樣子，我可以隨時Checkmate了。」

惟一神將視線放在黑色『皇后』，立在『皇后』附近的，還有一顆黑色的『士兵』和灰色的『主教』，旁邊還散落了兩堆灰色的棋子碎片。惟一神抱怨：「要不是那些麻煩的人類，我大可以先慢慢玩弄你的『皇后』和『士兵』。」

「嘴巴還要悜強嗎？」『她』高聲大笑：「我看你只有這程度的能耐，要不是怎會讓灰色的『矮子』，打敗『你』的『騎士』，升變成『士兵』。啊，說錯了，升變的棋子是『我』的『士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聲響徹整個棋室，『她』完全沒有打算掩露自己忘我大笑的醜態。

稍微止住大笑的眼淚，『她』繼續說道：「讓我看看，哎呀，你的『國王』也危在旦夕啊，怎麼還會用不分敵我，一口氣掃掉其餘的棋子的戰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惟一神望向『她』所述的位置，白色『國王』附近，立了四隻灰色的『士兵』，旁邊還有大量白色、灰色的碎片。

「所以，需要不需要我讓步，給予你退回數步的權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繼續大笑，倒是惟一神由滿面通紅，再轉回正常，淡定地說道：「我的回合還沒有完結啊。」惟一神也打了響指，棋盤隨即出現動陣，躺在灰色『士兵』旁邊的白色碎片猛烈搖晃，逐一浮在半空，射向灰色『士兵』，黏在棋身上。
轉眼間，原本灰色的『士兵』，統統變成白色的『騎士』。

『她』止住了大笑：「不賴耶，一口氣便扳回劣勢，不過每個戰術只能使用一次，就這樣用了兩個，沒有問題嗎？。」
惟一神搖晃手指：「不止這樣啊……」他指向黑色『皇后』的位置，立在附近的白色碎片同樣劇烈搖晃，浮在半空，目標指向『皇后』身旁的『士兵』。

......
我猛然蹲下，身體發出劇烈陣痛。
「沒事嗎，小妹妹？」安德烈上前扶我。
「不、不知道──嗚嗚──」整個身體都發出撕裂的聲音，身體內就像有甚麼東西要破體而出。
望向莉莉絲，我用眼神示意希望她能解答我身體的劇烈，她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被那傢伙擺了一道呢。」
「這、這是甚麼意思？」
莉莉絲的眼神彷彿望向陌生人般，轉身搖了搖手：「接下來就是你個人的事情了。真是麻煩，我先閃了。」隨即，莉莉絲的身影便在我眼前消失。
「這個女人都在幹甚麼！？」安德烈咬牙切齒說道。
默然，大量血肉從四方八面飛過來。安德烈吃驚地說道：「那是……『信徒』的！？」
我不知道發生甚麼一回事，但直覺告訴我，安德烈不宜久留：「安德烈，不要理我，快點逃！」
「但是……」
「快、快點逃！」痛楚幾乎佔據我的思想，我只能憑意識大喊。「不要理我，逃！」
安德烈緊握我的手，然後下定了決心：「我明白了，但如果小妹妹你逃出來的話，請記得找回我！」然後安德烈，亦離開我們所在地。

『信徒』的血肉，不止，我感覺到，還有被我殺死的『天使』，衪的血肉都包圍我，血液、肉塊就這樣浮在半空。我感覺到體內那個紅色光輝球體正要從我身體裡強行衝出來，但是一直徒勞無功，惟有在我的體內亂竄，妄想找出能離開我身體的位置。
身體的痛楚已經接近我的極限，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拼命喊著解放，我僅餘的思考力已經消失無存。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驀然，一絲靜謐。
紅色光輝球體安靜下來。

我勉強睜開被痛楚所蒙蔽[的眼睛，戛然，『天使』的肉塊直接黏在我的左眼上。
「嗚嗚呀呀呀呀呀──」不止左眼，全身其餘部份都被『天使』和『信徒』的血肉黏上。

被黏上的位置，彷如煎爐上的肉塊般灼熱，吱吱作響。再一次，劇痛流遍全身，伴隨越來越多的血肉黏在身上，熾熱和痛楚亦越來越強烈。瞬眼間，我已經被『天使』和『信徒』的血肉包裹。除了自己的聲音外，其餘陷入一片死寂。

自己的聲音……？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耳語：「吾乃「衪」之部下……吾乃天使拉斐爾之部下，吾乃要行使神跡、行使一切治癒的神跡。神會洗淨人子的罪行。人子啊，回到神的身邊，回復信徒的身份。」

『天使』要佔據我的肉體思想？

「吾乃「衪」之部下……吾乃天使拉斐爾之部下，吾乃要行使神跡、行使一切治癒的神跡。神會洗淨人子的罪行。人子啊，回到神的身邊，回復信徒的身份。」自己的聲音在一次耳語。

不能，讓衪成功。
不能，讓衪成功。
不能，讓衪成功。

我是人類。
我是人類。
我是人類。

「吾乃「衪」之部下……吾乃天使拉斐爾之部下，吾乃要行使神跡、行使一切治癒的神跡。神會洗淨人子的罪行。人子啊，回到神的身邊，回復信徒的身份。」

我是人類。我是人類。我是人類。我是人類。我是人類。我是人類。我是人類。
我是人類。我是人類。我是人類。我是人類。我是人類。我是人類。我是人類。

「吾乃「衪」之部下……吾乃天使拉斐爾之部下，吾乃要行使神跡、行使一切治癒的神跡。神會洗淨人子的罪行。人子啊，回到神的身邊，回復信徒的身份。」

我是人類我是人類我是人類我是人類我是人類我是人類
我是人類我是人類我是人類我是天使我是人類我是人類

「吾乃「衪」之部下……吾乃天使拉斐爾之部下，吾乃要行使神跡、行使一切治癒的神跡。神會洗淨人子的罪行。人子啊，回到神的身邊，回復信徒的身份。」

我是人類我是天使我是人類我是天使我是人類我是天使
我是人類我是天使我是人類我是天使吾乃人類吾乃天使

「吾乃「衪」之部下……吾乃天使拉斐爾之部下，吾乃要行使神跡、行使一切治癒的神跡。神會洗淨人子的罪行。人子啊，回到神的身邊，回復信徒的身份。」

吾乃人類吾乃天使吾乃天使我是人類
吾乃人類我是天使吾乃天使吾乃天使

吾乃天使。
吾乃天使。吾乃「衪」之部下。
吾乃天使。吾乃「衪」之部下。吾乃天使拉斐爾之部下。

吾乃天使。吾乃「衪」之部下。吾乃天使拉斐爾之部下，吾乃要行使神跡、行使一切治癒的神跡。神會洗淨人子的罪行。人子啊，回到神的身邊，回復信徒的身份。

吾破殼而出，展開腐朽的雙翼。
吾沒有忘記自身的任務：「吾乃要行使神跡、行使一切治癒的神跡，洗淨人子的罪行。人子啊，回到神的身邊，回復信徒的身份。」
拍動雙翼，吾要尋找依然受苦的人子，洗淨汝等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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