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接龍

「是的, 沒錯。在這種情況下, 迴路斷掉, 也就是腦袋出問題的人們就會在阿賴耶識相遇, 因為實際上是連在一起的。
「就像把味噌或鮮奶油從袋子裡擠出來一樣。要是出口被堵起來了, 就會塞在裡面擠不出來。
「而阿賴耶識就是供給源。在各自被分配好的出口被堵住的時候, 裡面的東西就會混在一起。最後, 就形成心相世界。」

「也就是說, 如果事實真的是這樣, 那麼這個空間就是阿賴耶識的本體?」
「不錯嘛, 理解得很快。」凡妮莎說道:「但是, 不只這樣。」
「接下來, 你有想過意識是由什麼組成的嗎?」

「意識是...」我一時啞口無言, 這種平時根本不會去想的東西被接二連三的丟到眼前, 雖然不是聽不懂, 但總覺得腦袋快超過負荷了。
「意識與肉體不一樣, 並不是由物質組成的東西。」凡妮莎不等我回答, 直接說出了答案。
「那麼, 有什麼跟意識一樣, 實際存在卻又不是物質組成的東西嗎? 答案就是資訊。
「因此, 意識就是資訊的一種。而阿賴耶識就是這種資訊的總合。
「資訊的總合...有沒有很熟悉的感覺？ 這個世界上, 有一個被稱為所有知識, 所有資訊的集合--」

「妳的意思是... 阿賴耶識就是...」我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這實在太驚人了。
「是的, 就是阿克夏記錄。神的知識、全知。不過, 準確地說, 阿賴耶識應該是阿克夏記錄的一部份。」
「現在, 你知道那些人在追求些什麼了吧? 那不是人類可以獲得的東西, 所以他們註定要永遠被困在這裡, 直到完全被格式化了。」

「不過這些也只是推論而已。雖然能合理解釋許多現象, 不過也都只是狀況證據。自己決定要不要相信吧。」

凡妮莎說完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就這樣。我先去休息了。」
「啊啊, 謝謝。」目送凡妮莎離去後, 我又將視線轉向那充滿光星的虛空。

「全知...嗎?」我喃喃自語。
存在於那無垠黑暗的另一端, 人類永遠達不到的位置...

「呼--。還是別想那些無意義的事了吧。」
反正就算得到阿克夏記錄也不會活得比較快樂, 我還是好好享受與大家一起的時光比較實在。
現在, 距離發車還有19小時。看是要去找蓮練練劍還是要去找新朋友認識一下, 總之, 放鬆一下腦袋吧。

接完了 (倒地
內容有稍微參考遊戲"9時間9人9の扉"就是了
那麼 請接下來的各位加油吧//

「貞德！！！！！」
夜之王的宮殿中，傳來了歐費洛爾斯狂怒的咆嘯。

聽到他的咆嘯聲，紅音眉角一揚，心知又是要向她抱怨了。
果然，歐費洛爾斯怒氣沖沖的站在宮殿走廊上，充滿刺青的臉上寫滿了憤怒與不悅。
「做什麼？怎麼？又因為違反王的命令被臭罵了一頓？還是殺不夠，還想再出去殺個幾輪？」
看到歐費洛爾斯不悅的面容，紅音自然也是沒有好氣，語中充滿了譏諷。
「妳還敢說！妳自己不是留在那裏跟那個雜碎打得火熱？」
紅音一回嘴，歐費洛爾斯立刻反唇相譏。
「我要跟誰打又關你什麼事了？」
「妳又裡解什麼了？我作為上一個『夜之王』的追隨者，與他簽訂契約，跟隨他與『晝之王』征戰了很久.....哪是你這個某天突然冒出的小鬼能夠理解的！」
眼神中充滿復雜的情緒，歐費洛爾斯惱怒道。
「又來了.....口口聲聲都說上一個王有多好，難道你只是個只會緬懷過去的小鬼嗎？真是幼稚.....」
不等紅音說完，歐費洛爾斯重重的一拳捶在牆上，使得宮殿產生微微的震動.....
「妳應該清楚吧！王無法違抗自己的命運，因為她已經被群集意志給選擇了！作為王，他必須貫徹自己的使命，否則無法完成使命還有失蹤的王將會跟著自己的世界逐漸萎靡衰弱.....最後被自身的力量吞吃掉，好繼續下一個轉生！這樣妳懂嗎？她已經不是妳當年認識的那個天真無邪的孩子了！她是.....」

歐費洛爾斯憤怒的話語，被紅音那響亮的巴掌中止住。

「她就只是個孩子.....什麼王的使命.....什麼王的命運.....難道就這麼重要嗎？」
「沒錯！！現在的『夜之王』力量太弱小了，這樣下去將導致無法與『晝之王』平衡.....妳只是在顛覆這個世界的平衡！加速夜之王的崩毀！」

「.......」
紅音沉默了，因為她裡解。
有時候，很多事並不是可以扭轉的，就像萬物注定生老病死、天空必有陰晴雨風。

「『光與暗』、『黑與白』、『陰與陽』、『明與晦』、『生與死』、『時與空』、『彩與灰』、『晴與雨』.....一直以來，所有的王相生相剋，不斷的在死與新生中互相壓制，就彷彿天平的兩邊，永遠跳著『光與暗之舞』......」

望著夜之王國遙遠的邊境－充滿白晝的光明世界已經開始擴大了。

「我是不知道妳為什麼令王感到迷惑.....但是帶來永遠的黑夜是王的使命！只有殺戮還有恐懼才是他需要的！」
歐費洛爾斯面容扭曲的述說著，字句用力到彷彿想要捏碎遙遠遠方的未知敵人。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雖然嘴上如此回應，但是回想著過去與那個人的誓言，她的內心也終滿著掙扎。
不.....一定有方法的，只是－

「可惡！要不是我的力量太過弱小.....前代夜之王也不會.....」
口裡叨念著往事，歐費洛爾斯沉默半晌，轉身正要離去。
「等等.....妳知道『蓬萊』嗎？」
想到中止戰鬥的那個女人，紅音立刻問道，但是聽到這個名稱，歐費洛爾斯卻冷哼了一聲。
「蓬萊？你說的是上一任的『彩之王』對吧？管理著『夢想』這個概念......但由於理念和『原色九王』不符，導致被牽扯進戰鬥中喪生.....是個單有理念卻過於憐憫的愚蠢傢伙.....妳應該有見過她吧？有什麼問題嗎？」
「那個時候......不，沒事。」
歐費洛爾斯看她欲言又止，於是徑自離去。

反到是紅音，開始陷入困惑與迷惘之中。
那種攻擊的手法.....那種熟悉的感覺.....絕對是蓬萊本人沒錯。
可是，樣子根本就不像啊！絕對是認錯人了。
再說，武器雖然不清楚是什麼，但絕對不是蓬萊本人的武器......

到底那個人是誰？

搖搖頭，紅音決定不再多想。

「蓮，我們來練劍.....」
「我拒絕！」
一到車頂，我就吃了個重重的閉門羹。

蓮似乎是看到過往的好友......那個捅我一刀的女人成為夜之王的手下，所以心情悶悶不樂。
我想，就算是我，看到以前的朋友如今為壞蛋效力，也會有點沮喪吧。
雖然可以理解，不過為了讓他心情好一點，有個發洩的管道，因此我自願充當沙包，可是.....
「你爹現在沒心情裡妳這個糞蟲！滾一邊吃屎去吧！」
蓮的話越來越狠毒，並且持續的背對著我，彷彿很不想看我一眼。
怪了.....我醒來的時候不是很擔心我嗎？也不至於氣成這樣吧？
頭一次，我覺得有些男人的心情真是無法裡會。
看他實在沒那個意願，我也就不強求，悻悻的走下列車。

「蓮大概在鬧脾氣吧~畢竟認識的朋友居然是夜之王的手下，那當然是......」
「喝！！」
當我到達車廂時，卻看見奧莉薇雅居然躲在一旁偷聽！

「妳什麼時候來的！？」
「哈哈~本姑娘電車之國來去自如~凡人是無法領會的~」
奧莉薇雅露出人小鬼大的機靈笑容說道，令我感到好氣又好笑。
「對了，你剛剛出去做什麼啊？忘卻之國很無聊耶~」
「啊.....因為凡妮莎小姐出了一些難題給我......」
我將剛剛發生的事情還有得到的答案一五一十的盡數與奧莉薇雅說明，但是聽了之後她卻沒有很驚訝的樣子，反而還一臉稀鬆平常。
「.....總之，凡妮莎小姐跟我是這麼覺得的，這裡是阿卡西記錄的.....」
「恩，原來如此.....」
奧莉薇雅聽完之後，卻沒有什麼很明顯的表情變化，讓我有點失望。
「那個，奧莉薇雅小姐不會覺得......很奇妙嗎？」
「還好耶，因為自從我們接任車掌後，有些旅人經常要求在這種危險的地方下車，剛開始我們還覺得莫名其妙，後來姊姊去知識的世界請教『賢者』之後，他也用大概的理論解釋這個現象，我記得他說.....」

不知為何，奧莉薇雅開始模仿老頭的聲音低聲說道－

「你知道嗎？這個世界被分成三種人，一種就是因為與現實世界斷訊或是死亡等原因而居住著的一般居民，一種就是被稱為旅人...像我們這些有著各自的目標而旅行追求著答案的人，一種就是利用『接觸阿卡西記錄』得到知識的全知，以及『接觸生命樹』得到靈魂的解放...他們被稱為『修行者』」

「至於這世界的其他存在，群集的意識會概念化成為『王』並且集中有著共同意識的居民形成一個圈子，現實中已死亡或是肉體歸天者殘渣則會成漂流獸與護衛獸，其餘強烈的概念會化為不同的東西.....」

「簡單來說，這個世界的結構就是一片大海，心相世界就是各個島嶼，被稱為『王』的大島會集合各個小島，被稱為『忘卻之國』的空隙出現在各個島與島之間，將大量知識如瀑布般流入未知的地方.....」

「以上，賢者們是這樣說的。」
「等等，生命樹是什麼啊？」
我知道『阿卡西記錄』是什麼東西，但『生命樹』又是什麼？
「這個啊？我跟姊姊問過很多人，但是大部分的人都不太理解，只有一個旅行者有回答我們，我記得他問我們『假如去除掉感官還有我們在現實生活中一切受色香味等情報構成的記錄，那麼我們的意識還剩下什麼？』這樣的問題。」
「結果呢？」
「結果啊？他說『知識雖然也是一種表現方式，但是並不包括全部，據說，某個次元中存在著完美的世界，那裡呈現著最純淨的靈魂與思想，那個世界的光開始組織起來，思想與觀念開始被賦予型態，成為靈魂的世界，而那個世界的組織又開始形成物質，概念的型態開始呈現，這就是思想意識的世界，抽象的觀念化為具體的事物，這就是人類的世界。』」

啊.....這也是很複雜.....我立刻舉白旗投降。

看著我露出掙扎般的面貌，奧莉薇雅立刻呵呵笑著。
「哈哈，我覺得妳不用想那麼多啦！你只要覺得自己活著的話，那就夠了，雖然我們不知道那些事，但不是活得很快樂嗎？」
微微一笑，奧莉薇雅靠著窗台，凝視著窗外彷彿無限漆黑的世界。
「相比之下，其實我們根本就不了解那些人在想什麼，為什麼他們要去那種看起來很恐怖又乏味的地方，畢竟，去了那裡的人都再也沒有回來了......」
「......」
真是個好孩子呢.....
看著奧莉薇雅有點難過的神情，我只是默默的陪她一同望著這虛無的世界，其島那些人能尋找他們所謂的『全知』。

「對了！你還沒去跟人家道謝吧！」
正當我還沉浸在那種感覺，沒想到奧莉薇雅卻大叫一聲，立刻抓住我的手，急急忙忙的將我拉走！

在摸不著頭緒的狀況下，我被拉到餐車......

當我一進門，立刻就看到兩個奇怪的生物似乎在爭論不休！
一個.....我很難形容，簡單來說就是穿上大隻布偶龍裝的古怪生物，另一個就是蛋殼布偶裝的古怪生物，他們正在互相辯論，吵得很激烈的樣子！
「唉喲！你們不要吵了！」
在旁邊，旅人們似乎也在互相爭吵，只有一名有著金色秀髮並身穿洋裝，全身上下給人一種千金氣息般的高雅少女，以及大約同樣年齡，有著和風般氣質且身穿旗袍的黑髮少女在阻止他們，而鈴也在場，此時她手忙腳亂，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是好。

「嘿！發生什麼事了？」
「都別吵都別吵.....」
奧莉薇雅突入兩隻布偶怪物的中間擋住他們的爭執，並且咳了幾聲，一副主持公道的樣貌。
「來的好！車掌小姐！請你評評理！究竟是我的滿漢全席好吃還是這傢伙的歐風甜點拼盤好吃！」

什麼！？

一聽到布偶獸居然是為了吃的吵架，我有點哭笑不得。
先不論心相世界不需要飲食就能生存，平時大家吃東西就是吃好玩的，反正也是一種娛樂，但是整車的人居然跟著起鬨胡鬧，真是.....
「說什麼啊！當然是滿漢全席好！」
這不是凱嗎？怎麼又來湊熱鬧了！
「你錯了！肌肉白癡！你怎麼能理解歐風甜食的美味！？」
又是你！魔劍公爵！怎麼又登場了！
我來不及阻止他們，眾人一言不合立刻又大打出手，不但一團混亂，還有人開始拿餐桌上的食物互砸.....
正當我考慮是不是要噴點水來讓大夥都冷靜一下，卻聞到了遠方傳來酒味。

「那個.....呃，可不可以別吵了？.....呃」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從充滿醉意的聲音推斷.....這不是奧莉安娜嗎？為什麼要喝酒！？
「快溜喔！」
我看著奧莉薇雅居然抓住兩個少女拔腿就跑.....這是一級空襲警報嘛！？
不過我精湛的直覺與推斷力告訴我，接下來有很恐怖的事要發生咯~
沒辦法，我也奪門而出。

接下來的事情就不多贅述了，由於太過悽慘，所以我現在正協同被打得鼻青臉腫但意識清醒的凱等人辛苦的將發酒瘋的奧莉安娜制服，並且將被打得最慘的兩個布偶怪送到醫務室.....
「哈哈~姐姐只要發酒瘋就會變成這樣.....對了，忘了跟你說，其實那兩個人就是這次幫你治療的恩人，布偶龍叫做萊拉諾‧艾克斯，蛋殼怪叫做艾格‧達瑪，是來自廚師之國的居民，也是這次救你的人，不過看他們現在的樣子......」

看著兩名被痛毆的烈士，我是很想道謝，但－
還是等他們好一點再說吧。
「對了，這兩名廚師跟我們商量好了，由於他們過幾天後有事要辦，所以把這兩位少女委託在我們這裡。」
在奧莉薇雅介紹下，兩名少女怯生的站在後面，不願離開兩名布偶裝廚師半步。
「呃.....你們好，我是英黎斯特‧西法，請多指教。」
「......你好，我叫做卡娜‧安娜貝兒......」
「我.....我是杜輝夜。」
兩名少女有如兩個可愛的小動物般向我害羞的打招呼......雖然這樣說很不道德，但是我的內心有股被治癒的感覺阿.....

對不起，我的兵籍牌，我不是個好軍人。

「.....總之，身為大哥哥，你要好好照顧兩個後輩，讓他們不要被怪叔叔欺負，知道嗎？有在聽嗎？」
「喔......我很好。」

看我精神恍惚的樣子，奧莉薇雅嘆了一口氣。
「你還是去散散步醒醒神吧，對了，這是羅斯艾爾與安潔艾爾要送你的東西。」
彷彿剛剛才想到，奧莉薇雅拿出側背背包內的物品遞到我的手上，而我也立刻想起那兩名在安寧的世界招待我們的兩兄妹.....
「他們......還好嗎？」
「他們兩個好得很，而且還送你禮物，表達你拯救他們世界的恩情。」
呵呵.....其實也沒娜麼偉大吧？我還是被打趴的那個人呢。
說歸說，但是我的內心蠻開心的，來到這個世界頭一次有幫助到人的實感，內心當然......
我打開包裝紙，發現有兩個綁著狼牙的小裝飾品靜靜的躺在盒中。
「這是什麼啊？」
狼爪狀的護身符？狼爪吊飾？
不管是什麼，既然是送我的禮物，那我都應該誠心收下。
懷著感謝的心情，我將吊飾收進大衣中，仔細的放好。
「對了，也許凡妮莎會知道這兩個東西的功用，也順便問她我該前往哪個國家取得王的契約物比較好.....」

當我正要前往凡妮莎的車廂，途中卻看到鈴一人斜靠在餐桌上，有點無精打采。
怎麼回事？連鈴都這個樣子？
我想了想，決定先關心她的狀況，說不定也可以透過她理解蓮的想法也不一定。
「怎麼了？不舒服嗎？」
一看到我來，鈴立刻垂下頭，有氣無力。
「英黎斯特大人，你覺得.....我做得好嗎？」
「什麼做得好不好？」
鈴的臉開始顯露出悲傷的情緒，雙眼開始紅腫.....
「我身為您的屬鞘.....卻沒有盡好好互您的責任.....」
原來.....她還在為我受傷的事耿耿於懷嗎？
「不，我覺得妳跟蓮都很棒啊，而且你們保護了我.....」
「不，身為屬鞘，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任務就是保護主人......但是我卻搞砸了.....」
望著我的臉，鈴開始抽噎噎的哭了，豆大的晶瑩淚珠開始滾落。
「要是.....要是我再強一點，就能夠保護您了......所以......」
她撲向我的懷中，並緊緊抓住我的手，彷彿怕我隨時都會消失般。
「所以......所以，請不要拋棄我們.......我和連已經不想再失去一次主人了......」

......抱歉。
我撫摸著鈴的頭，開始安慰她。
「不成熟的只有我自己爾以.....我才要說對不起，跟到我這種爛主人，你們真是抽到下下籤了。」
「可是你跟蓮真的已經盡力了，是我自己不夠成熟，挑戰打不贏的對象導致的，比起我自己，你跟蓮不管是哪一個受傷，我都會不好過。」
「英黎斯特大人.....」
「或許未來會有點辛苦，但是你和蓮......願意陪我繼續旅程嗎？」
「英黎斯特大人，我.....」

原色九王：
特殊的九名王，是抽象的情感概念成為的集合體，紅之王由憤怒形成、橙之王由快樂形成、黃之王由開朗形成、綠之王由平靜形成、藍之王由哀傷形成、靛之王由憐憫形成、紫之王由嫉妒形成、黑之王由恐懼形成、白之王由純潔形成。
另外，雖然有著由夢想形成的彩之王以及絕望形成的灰之王，但他們並不屬於原色九王。
原色九王最大的特徵是力量由代表該色的光顯現，彩與灰亦然。

==================================

寫好了，請下一位繼續吧~

「……我會永遠陪在您身邊！也會比以前更加愛您，相信只要我們能同契，那絕對沒有人可以傷害到您！」
鈴用蘊含著熱度、光澤和顏色的語調訴說自己的決心。

「同契？」
「嗯！」
聽到鈴的回應，英黎斯特雖然搞不懂同契是什麼，但還是下意識地把鈴擁入懷中。

「謝謝你，鈴。」
他說出口的道謝是發自內心的，回憶起在碰到惡之華之前渡過的短暫時光，還有大家一起嘻笑打鬧的日子，彷彿都就像昨天剛發生的事，卻已經不太可能在體驗那樣平靜無憂的日子了。

忘卻之國，阿克夏紀錄，世界樹，夜之王，惡之華，屬鞘，突發事件實在是太多了，當初聽了一開始碰到的那個人的說明時，還以為這趟旅行是像蒐集寶物換取記憶的遊戲一樣，沒有太多的危險，只有冒險的刺激而已。

畢竟自己原本只是想趕快找到親人，回家團聚罷了。

但事實永遠超出自己的想像，這樣的感傷也許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英黎斯特得到鈴的承諾，所收到的不只是一句話而已，還有包含在這裡面對他的關心與體貼。

「鈴？」
因為擁抱著鈴，所以看不見她的表情，所聽見的只是一陣沉默，稍微把手放開拉開一段距離，卻發現鈴的雙頰染上紅暈，清純羞澀的少女的表情，實在無法將她跟之前奮戰的模樣聯想在一起。

「英黎斯特大人……」
鈴眨了眨她靈動的眼睛，最後選擇閉上，一瞬間被觸動的情感，讓英黎斯特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但面對著鈴美麗的臉孔，他不由得伸手碰觸了她的臉，順著脖子滑向兩肩。

正當他想在靠近做些什麼時，車廂的門突然打開了。

「HI，鈴，我想麻煩妳……唉呀呀，看這情形…我們來的不是時候呢……」
站在門口的是奧莉薇雅跟蓮。

下一秒出現在我眼前的則是一個鋼杯，接著頭一疼眼一黑，人就昏過去了，不用問也知道這個東西是誰扔的……

「好痛啊……」
當我再睜開眼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躺的並不是車廂上硬梆梆的椅子，而是在一個小房間裡軟綿綿的臥舖上。

「啊，你醒啦？英黎斯特。」
「奧莉薇雅小姐……這裡是？」
「這裡是你的個室喔，簡單的說就是屬於你自己的房間啦，只要有車票卡都可以申請，你的是蓮幫你申請，我想想你老是昏迷躺在車廂佔空間也不是辦法，而且你居然還能睡覺？那有自己的個室也好，所以就核准了，你的車票卡就是房間的ＩＤ卡喔。」
「蓮申請的？」
轉頭看了一下始終站在門口不發一語一臉大便的蓮，他卻『哼』的一聲撇過頭去不理我。

「哈哈……看來你們這對主僕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呢，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掰掰。」
感應到空間不尋常的氣氛，奧莉薇雅很沒良心地丟下我一個人跟蓮獨處。

「那個…蓮…謝謝。」
「……不客氣。」
「嗯…厄…你、你還在生氣嗎？」
「呵呵，你說呢？親愛的主人。」
蓮露出了一般男人看到都會臉紅心跳的燦爛笑容，但是我卻有一股寒意湧上背部，因為我知道他現在非常的火大。

「那個…這是不可抗拒力，而且我們也還沒…」
「所以這句話的意思是如果我沒出現你就打算繼續做下去囉？」
雖然蓮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但是可以看見他的嘴角正不自然的抽蓄著。

「不……那個…也沒到那麼誇張啦…而且車廂人來人往的想做也…」
「意思是沒人看見或是不在車廂就可以囉？我幫你申請個室可不是準備要讓你用來做這種事情的啊！」
蓮終究還是壓抑不了怒氣，開始對著我大吼。

「呀，對、對不起啦，是我錯了，請你原諒我。」
有的時候我真的懷疑我們這對主僕的關係是不是顛倒了，蓮明明就是我的屬鞘，但現在我卻覺得他就像我的老媽或老婆，被他管的死死的…咦？我剛剛是不是想了很不得了的事？我、我居然把蓮套上只有女性才能扮演的角色耶！我、我、我到底是……

「英黎斯特？」
「呀啊啊啊啊啊啊────────────！」
當我回神時，發現蓮那跟鈴一模一樣的臉就近在眼前，嚇的我發出了殺豬般的叫聲，迅速後退，結果後腦杓又撞到牆壁，痛的我抱著頭在床上打滾。

「……你在幹嘛？」
「沒事沒事，感謝你的關心，還有先暫時不要靠近我，不然我可能會湧出一些奇怪的感情。」
對鈴發情就算了，如果對蓮也能發情這件事被他知道的話，我的下場恐怕就不是被扔個鋼杯那樣簡單就能了事。

「喔……」
可能是我的反應太過激烈，也可能是我的語氣太過激動，總之室內的氣氛又回到一開始的尷尬。

「對了，蓮，可以問你一些問題嗎？」
像這種時候，聊天是最好的解決方式，至少我是如此深信。

「什麼？」
「你跟紅音……是什麼關係？」
蓮的臉上露出了吃驚的表情，隨後又轉為猶豫，他抿了抿唇，最後還是開口說：「我們是朋友……」

「朋友？」
「嗯，朋友。」
「不是女朋友？」
「……英黎斯特，我有時候真的很想把你的腦袋扒開，看看裡面到底裝些什麼…」
聽到蓮說的話，我趕緊用雙手護住頭部，就怕等一下他真的過來扒我的腦袋，誰知道蓮一看到我的舉動馬上就笑了。

「噗…我開玩笑的，我沒有嗜主的興趣，我跟紅音是好朋友，她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屬鞘前輩。」
「屬鞘前輩？」
「嗯，屬鞘，你那天不是也有聽到我們的對話嗎？這還認不出來？」
「蓮……我知道你說話都很直接有時也很簡短，但能不能稍微解釋一下，你這樣說我還是不懂阿。」
「喔……你需要從哪個部分開始說明？」
「先說說屬鞘到底是什麼吧，每個都像紅音那樣厲害嗎？我記得你之前說過屬鞘是靈性武器摻入王的靈魂碎片鍛造出來的武器？」
「嗯…其實這句話不太對，當時我是省略的講，正確來說，屬鞘是靈獸完整無損的核心＋骨骸＋兵器原料＋王的碎片鍛造出來的武器，因為如果只有前三種，那所做出來的就是靈性武器，所以我當初才會那樣講，可是如果拿已做好的靈性武器來跟王的碎片做融合的話是鍛造不出屬鞘的，對你們來說王的碎片只不過是意識跟力量的產物吧？但對我們來說那就相當於王的靈魂。」
「所以屬鞘是碎片必須跟原料一起摻入製作囉？」
「對！靈性武器的成品沒辦法跟王的碎片融合，必須是原材料狀態才行，我修正我當初說的話。」
「那你當初怎麼會那樣說？」
「……因為那時對你有偏見。」
……這個死因仔…

「所以『屬鞘』到底是什麼…？」
看著英黎斯特依舊一臉不明白的表情，蓮很難得地嘆了一口氣。

「我從頭跟你說明好了，這故事很長喔，你要仔細聽，我不想再說第二次。」
「好！」
聽到蓮說的話，英黎斯特開始正襟危坐，當一個認真聽課的好孩子。

「冶煉之國原本是匠師的國家，不過那只有一開始而已，到了第三任後居民就只剩王一個人了。」
「只有王？」
「對，因為冶煉之國的構成是建築在『創造與灌注靈魂的最高心血』這種執念之上，麝月說過剛開始的冶煉之國是個手工藝術的國家，兵器只是匠師創作類型中的其中一種。」
「麝月說的？」
「對。」
……麝月？誰啊？算了，等一下再問。

接下來我聽了好長一段的國家歷史故事，因為冶煉之國太過發達，結果匠師彼此間產生了對抗意識，加上某些惡質的王看不慣該國的繁榮而進行入侵，內憂與外患的交攻下，冶煉之國落沒了，不知不覺間只剩下不到百分之十的人，在寂寞與使命的交織下，第一任的鍛造王獻上自己作出最偉大的作品，那就是『屬鞘』。

前兩任鍛造王做出自己的屬鞘後沒多久就死了、消失了，一直到第三任才改變做法，第三任開始她把自己的一切技能全都教給自己的屬鞘，讓屬鞘去協助下一任的王做出屬鞘，藉此延長王的壽命，也是從第三任開始，冶鍊之國再也沒有其他的居民，只有『王』跟屬鞘而已。

屬鞘雖然近似王，但卻跟王不一樣，它們沒有老化的概念，卻有死亡的終結，只要不被人幹掉，那屬鞘在阿賴耶識裡相當於永生的存在。

當前一任的屬鞘幫助當任的王完成他自己的屬鞘時，前一任屬鞘就會離開出發去尋找跟自己靈魂契合度最高，值得效忠的主人，鍛治王一生中只能做出一組屬鞘，而且第四任開始變成每次製作都要跟前一代的屬鞘合作才行。

「『屬鞘』一開始就擁有人跟器兩部分，那就是『眷屬』跟『鞘靈』，這兩者是同時出生的，沒有先後，只是『鞘靈』就像『眷屬』的手足，就像這把干將是我的一部分，也可以說是我們最根本的心，但不是本體喔，請不要把我當成阿拉丁神燈裡的精靈。」
「等一下，獻上自己，那不就是說……」
「對，英黎斯特，所謂的『屬鞘』其實就是王的分身也是家人，我們都是每一任鍛造王的孩子！」
……所以『人』的部分才叫做眷屬嗎？

「分身？那王不見了你們怎麼還在？」
「英黎斯特你很笨耶，有靈核阿，不然你以為我們是怎麼發展出獨立個體意識的？」
……這我怎麼會知道…犯不著這麼直接罵我笨吧……

「……這好像古代為了做出什麼神兵利器然後獻上祭品呢…」
「嗯，你說的沒錯，所以前兩任鍛造王都很早死…對你們來說應該算消失吧？第三任為了讓後任的王多活一段時間才進行改革，雖然麻煩，但至少孩子出生看到父母的隔天就要舉辦喪禮這種事可以在第四任終結了。」
「等一下，這也是那個『麝月』告訴你的嗎？而且隔天就掛的話要怎麼教屬鞘阿？」

「不，這是紅音說的，因為紅音就是第三代的屬鞘，她說第三任的王很強也很斯巴達，先是事前就留下一大堆筆記，又用意志力撐了三天身體都成半透明狀了還在教她怎麼閱讀該注意什麼，紅音說她花了三年的時間才看完那堆鬼東西，當幫忙做出第四代屬鞘教會她後，紅音在離開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燒了那堆書來抒發壓力。」

半透明！那不就是俗稱的『鬼』嗎？而且這麼衝動就把前人的心血燒了？紅音小姐，妳到底是累積了多大的壓力啊！

「什、什麼！她是第三代？那種強的跟怪物一樣的才第三？那你是第幾代？」
「我跟鈴是第十二代……英黎斯特，你這種心態很要不得，屬鞘種類又不同，不是說代數越前面就越強，哼。」
「咦？那個…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抱歉。」
聽出我的質疑，蓮很孩子氣的跟我鬧彆扭，我只能抓抓自己的頭，不好意思的跟他道歉

「是說用了自己的會死，那為什麼不用其他王的碎片？」
「不能，這是每一任的王都有的共識，像母親大人就常說……嗯哼，抱歉，是現任的鍛造王就常說『想要作品回應你的期待那就必須灌注自己的靈魂與所有』，而且…人總是希望能留下跟自身有聯繫足以證明自己存在過的東西…所以…」
「那…總共有多少屬鞘？」
「屬鞘是很稀有的，並不是所有的鍛造王都有辦法製作出屬鞘，真正有連貫的其實只有前四任的王，大概從第五還第六開始就有中斷過，關於各屬鞘的詳細能力資料就……」
「中斷？照你這麼說好像不是有幾任王就有多少屬鞘呢，而且不是鍛造王的王作不出來嗎？屬鞘不能幫其他的王嗎？」

「當然！不是所有的鍛造王都做的出來，也不是所有的鍛造王都很強，有些出意外，有些終其一生也做不出個鳥來，最後選擇放棄王的力量，像這種的就沒有算進王的代數裡了，至於其他的王…哼，屬鞘所繼承的只有在鍛治王製作屬鞘時幫忙拿捏碎片的比例減少無意義的消耗，延長王的壽命而已，而製作屬鞘的方法也只有繼承鍛造王意志的下一任王才會知道，屬鞘是只屬於冶鍊之國的驕傲！這是我們歷代所有屬鞘跟王共有的默契，也是我們唯一能盡的孝道…」
即使談論的話題是自己的王，蓮還是不改那毒舌…

「蓮，別傷心，人死不能復生…」
「咦？母親…喔、不，現任的鍛造王還沒消失，我說過了屬鞘是鍛造王的一部分，如果身為父母的他們消失了，那作為子女的我們也會感受到錐心刺骨的痛，所以現任的王還存在，只是行蹤不明…雖然她以前也常常迷路迷到別的世界…但是迷到這麼久都不回來還是第一次……當時又不能丟著世界不管去找人…」
「可是製作出屬鞘的王不都會……」
死嗎？後面這兩個字我卡在喉嚨說不出口。

「是啊，所以可以的話我們真的很希望在她剩下的時間裡陪在她身邊，她最常掛在嘴邊說的話就是『人要懂得知足常樂，與其愁眉苦臉的不如歡樂笑笑過日子』呢。」
蓮的表情充滿著苦澀，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能拍拍他的肩膀要他釋懷，我想在未來的旅程上也多一個幫忙找媽媽的委託好了。

只是如果鍛造王真的消失了，那蓮跟鈴不就會回到冶鍊之國去幫下任的王做屬鞘嗎？那到時我又該…

「英黎斯特，不是我要說，你常把心裡想的寫在臉上呢，別擔心，既然我們認了你為主，就不會離開你身邊，就算到時要回去，只要你還在，沒有你的同意我們也不能回去，就算有了你的同意也還是會拉著你回去，了解嗎？」
「了、了解！」
怪了，這句話不管怎麼聽都像是變相的威脅吧？是威脅吧？

「嗯…剛剛說到哪…對了，目前所知前面有十一代屬鞘，加上我和鈴，那就是有十二代。」
十二？這個數字怪怪的，好像跟人數不符耶。

「加上你和鈴的話應該是十三吧？」
「不是的，我和鈴是同源的屬鞘，我們的製作主題是『兩儀』，所規劃的器是雙刀，所以才會有兩個人的誕生，麝月說過，我們這一代的王是天才，她第一次聽到有兩人一組的屬鞘。」
「主題？規劃的器？」
蓮看著英黎斯特又嘆了一口氣，彷彿在他眼前的是個不受教的孩子。

「王在決定製作自己的屬鞘之前會先決定好『鞘靈』的種類型態以及『眷屬』的外貌，還有他們所象徵的字句，以我和鈴為例子，我們的主題是『兩儀』，我所代表的是兩儀中的陽，象徵的是生命的沉重，鈴所代表是兩儀中的陰，象徵的是死亡的無情，陽中有陰，陰中有陽，無極生有極，有極是太極，太極生兩儀，是謂陰陽魚。」
……好像在繞口令喔。

「靠！那如果主題是『黃泉』或『冥府』的話，不就可以做出一把奪魂的電鋸？或是拉了線就可以直達地獄的稻草人？」
「哪來那麼方便的東西啊？而且歷代的屬鞘中也沒那種主題跟類型啊。」
呼…還好！

「那麼紅音呢？」
「紅音的製作主題是『赤日』，象徵的意義是無限的勇氣與強悍，就像永遠都在燃燒的太陽一樣，成為照耀、領導他人的存在，宛如振奮人心的鼓樂，催動熱血的沸騰。」
我怎麼覺得這主題比較像是血染大海，血腥畏懼的存在，如同緋紅的烈焰，焚燒所有的敵人…

「那麼那個麝月又是…？」
「麝月是第十一代的屬鞘，製作的主題是「星幻華」，象徵的是星的睿智，月的神秘，虛幻飄邈的美，治癒人心的存在，迷途心靈的支柱。」
「美？該不會是女的吧？」
「你怎麼知道她是女性……英黎斯特！你真的很骯髒耶！有了我和鈴外加一個王你還不知足嗎！」
……幹嘛發這麼大的脾氣？我只是問問而已，表情有那麼明顯嗎？而且你說有了鈴跟雨之王就算了，為什麼會扯到你？我又不能對你怎麼樣。

「我只是問看看而已，萬一這個麝月也變成敵人，至少要避免與她交鋒啊…」
「哼，這你倒是不用擔心，麝月人很好，她是非戰鬥型的，而且她本人也不喜歡參與戰事，現在在星辰之國擔任占星與占卜的顧問。」
蓮死盯著我的臉，雖然懷疑我的動機，但還是繼續解釋。

「占星與占卜？聽起來是個和平主義者耶。　　」
「嗯…那算是她的能力之一吧，麝月說過她能看見累積推算的預測性未來…鈴的冰界也是參考她的結界法術改良過來的，不過她本人倒是挺悠哉的啦……但是真要拼的話還是會打…」
「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啊？」

「喔……這非常難解釋耶……她講話很美也很高深莫測，可能你聽了老半天才知道她是在跟你道早安，總之她是個會讓你印象非常非常深刻的屬鞘，對了，跟她同組的『鞘靈』叫露娜，是件法袍。」

「那關於紅音…」
「……英黎斯特，你今天的問題很多耶。」
「…我只是覺得不能在渾渾噩噩地過下去，知道的情報越多對未來的路越有幫助，至少要讓自己成長到能幫你們分擔煩憂。」

聽到英黎斯特真誠的決心，蓮瞪大了眼張大著嘴，驚訝地看著他，最後像是發現了自己的失態趕快把頭撇到一邊，但是新陳代謝速度顯然比反應還快，在轉頭前臉已經跟剛剛的鈴一樣呈現成熟的紅蘋果色。

「嗯、嗯，很、很好，作為我的主人，你、你總算有點長進！你還想問什麼，我知道的話都盡量回答你。」
蓮試圖用誇獎的言詞來掩飾自己的心情，但英黎斯特彷彿看到面前的蓮正搖著代表開心的尾巴。

「蓮，我也能像你一樣使用你的黑刀嗎？」
「像我一樣？喔，你是說重力波嗎？不行，鞘靈是要跟自己的眷屬搭配才能發揮它的力量，就算我把刀借你用，對你來說它就只是把鋒利的刀而已。」
「是喔…那你知道同契是什麼嗎？」
「同…契？英黎斯特，這句話是誰跟你說的？」
蓮的語氣有些冷淡，彷彿這是個他不該知道的事。

「嗯…是鈴，她說只要我能跟她同契，那就沒人能傷害到我。」
「鈴啊……雖然沒人能傷害這麼說是誇張了一點，但卻是有這個可能性。」
「所以同契到底是…？」

「同契是屬鞘與主人的身心都達到同步，波長吻合的話就有可能合而為一，成為同契狀態，簡單的說就是如果你想跟鈴一樣使用莫邪的能力弄出冰來，你就只能跟她同契，講是很容易啦，但做卻很難，首先要滿足同契條件的第一步必須是屬鞘有跟主人認主跟結緣，少了其中一個就不能同契，第二步是主人跟眷屬間必須完全的信任彼此，這樣屬鞘才能安心的把自己交給主人，而且也不知道同契後會變成什麼樣子，搞不好不是刀的形狀。」
「認主跟結緣？」
我歪著頭問，雖然這是之前就有聽到的辭彙，但我已經以為這兩個是一樣的，可是照蓮的說法好像又不是。

「唉……以我們兩個人為例，『鞘靈』干將認同你自動跟你締約就叫認主，我這個『眷屬』願意認同你跟你締約就叫結緣，你看到你的右肩上有個太極圖紋了吧？如果只有認主，那麼這圖紋就沒有黑白的顏色，而是只有太極樣式的線條刻印，如果加上結緣，這刻印就會添上顏色變成完整的圖紋。」
蓮又嘆了一口氣，走到我身邊拉開我的衣服，對著露出的肩膀上那太極圖做解釋。

「咦？那只有結緣呢？而且我不記得有跟你的干將認主啊？」
「干將跟我是一心同體的，只要干將同意，那我就能在結緣時連同認主一起催動，另外回答你剛剛問的，如果只有結緣的話你的右肩就只會刻上『蓮』或者是『陽』這種代表我的文字。」
「一心同體的話為什麼還要干將同意？它不就是你嗎？」
「英黎斯特，假設今天你喜歡的女孩子請你幫她修東西，她要出去玩，你會怎麼做？心裡又會怎麼想？」

「我會幫…但是心裡會很幹…」
「很矛盾對吧？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
自己的行動有時會跟真正的想法相衝，所以自己還是得跟自己溝通嗎？

「是喔，所以我只要跟你同契的話就能使用干將的能力囉？」
「……！你，你想做什麼？同、同、同什麼同，雖然外表這樣子可能看不出來，但我是男的！誰、誰、誰要跟你同……」
……原來你還有自覺自己長的太女性化阿，是說你這反應很像害羞耶…究竟同契到底是什麼啊？居然能讓蓮慌成這樣。

「如果屬鞘都這麼厲害的話…萬一全都到了夜之王的手下…」
「不會的，屬鞘還是有自己的堅持與原則，一般來說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凡妮莎跟我說過屬鞘的結緣是可以多次的啊？」
「凡妮莎說的？怪了…她怎麼會知道……理論上來說可以啦，但實務上太難了，第一、不管王的力量在怎麼強大，其容量還是有限，像夜之王這種強力的王能擁有兩位屬鞘已經算是特例了，第二、屬鞘很稀有，你能遇到一個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遇到第二個呢，第三、屬鞘跟主人的關係就像家人或伴侶，你會把你老婆分一半給別人嗎？」
當然不行啦！但是如果是在增加一位老婆我到是很樂於收成啦…

「可是夜之王不就辦到了？」
「所以我也不懂啊！該死，惡之華也就算了，我實在很難相信紅音居然會去成為夜之王的手下！」
蓮焦躁的抓著自己的頭髮，看起來非常苦惱。

「欸…也許她有苦衷？你就不要在想了。」
「嗯……抱歉，英黎斯特。」
「咦？為什麼突然道歉？」
「因為我的關係才害你被紅音盯上，你也才會受傷…我…我…」

「沒事啦沒事啦，反正我現在也活蹦亂跳的，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看著蓮自責的模樣，我也覺得很難受，只有出言安慰他。

「嗯，說的也是！」
……把我剛剛的感動還給我！

「對了，你還沒回答我紅音的能力呢，而且你是怎麼認識她的啊？」
「怎麼認識的啊…是在找材料的時候認識的。」
「找材料？」
「嗯，那是王還在國內的時候的事了，我搭電車去別的心相世界找靈獸的核，卻意外遇到當時正在旅行的第三代屬鞘－紅音，她一刀劈開了大型狐狸的靈獸，單手把靈核挖出來……」
哇，光是想像就覺得好噁心……

「虧你還敢跟她搭話……」
「不，是她跟我搭話，她中途跳了出來殺掉我的獵物取出核心後還丟給我說『小妹妹，妳一個人對抗靈獸太危險了，妳要的是核心吧？還是骨頭？妳還要幾個？我幫妳砍砍，拿完之後趕快回家吧。』這種話……」
噗！要忍住，千萬不能笑，連女人都把蓮當成女人這件事一點也不好笑！要忍住啊，我！

「最…ㄆ…最…最後呢？」
「最後當然就是跟她解釋，然後認識了也才知道她就是第三代的屬鞘。」
「那…你知道她的能力嗎？」
「我只知道她的鞘靈可以改變型態而已，之前攻擊我們的刀鞭好像就是她以前提過的七弦王蛇中的『王蛇』，照這樣子去推斷，恐怕還有『七弦』或是其他不知名諱的型態……」
不是吧！一個刀鞭就夠嗆了，居然還有其他的？

「說到紅音……英黎斯特，為什麼你能跟七弦王蛇共鳴？」
「共、共鳴？」
「對，當時那把軍刀在接觸到你身體時不是有發光嗎？那就是共鳴的跡象。」
……被刺進肚子也算接觸阿？

「我、我不知道那是共鳴啊！我怎麼可能會知道為什麼！」
「英黎斯特，你……」
蓮一邊說一邊靠近我，不想再有剛剛那種偏離正道的衝動產生，我趕緊起身想繞過他走去外面，結果不小心踩到棉被滑倒，蓮伸手想拉住我卻反被我壓在地上。

「痛痛痛，蓮，抱歉，你沒……」
用手撐起上半身的我發現我們現在處的是個非常非常尷尬的姿勢，蓮被我壓在地上平躺著，而我因為用手撐起上半身，看起來就像我坐在蓮的身上，我、我、我居然坐在一個男人的身上啊啊啊啊啊──────────！

重點是蓮還用他那跟鈴一樣清澈的雙眼盯著我看，看著與鈴相似的眼睛，一時間我也忘了自己該做什麼，而且從蓮的眼神也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英黎斯特……」
「什、什麼？」
幹、幹嘛？這種像是要告白前的語氣是怎麼一回事？我、我、我的心臟現在可承受不了這種刺激啊！

「從你受傷的時候我就在想了，你真的很奇怪，居然可以睡覺，可以流血，可以流腸，這實在不像是一般的流浪者…」
「就算你這麼說……」
我也不知道一般的流浪者應該是什麼樣子啊……

「而且跟你結緣時我也感覺到了，你的容量非比尋常的深…該怎麼說呢…那簡直就像是可以包容一切的天空或是大海……」
容、容量？天空？大海？什麼東西？意思是如果是我就有可能跟所有的屬鞘結緣嗎？

「唉…英黎斯特，我現在開始要自言自語，不管你聽到什麼或是知道了什麼都不關我的事，因為我只是在自言自語而已。」
「嗯？」

「從前從前誕生了一對龍鳳胎兄妹的屬鞘，他們知道自己的使命，原本每天都跟在王的身邊，儘管這任的王不讓我們認她主，只要我們叫她母親，日子到也過的很快樂……」
蓮停頓了一下，吞了吞口水，又再繼續

「當時陪在他們身邊的還有另外一位很奇怪愛思考的屬鞘，兄妹倆人把她當成自己的姊姊，相處的非常融洽，可是那個姊姊卻常常盯著天空發呆，放任意識神遊四海，一看就是好幾個小時……有一天當哥哥的屬鞘就問了那位姊姊天空到底有什麼好看的…」
其實蓮講個開頭我大概就知道在指誰了，那位姐姐就是他口中的麝月，而兄妹的屬鞘就是他跟鈴，所以這根本就是麝月跟蓮的故事。

『藍天到底有什麼好看的？』
『藍天就是天空，吾所見的非藍天，吾所視的是空，對汝來說或許這只是色圖形的總和，對吾而言它卻是相形意的融合』
『……什、什麼？可、可以講白話一點嗎？』
『呵呵，吶，對你而言，主人是什麼呢？』
『不就是要一輩子守護的存在嗎？』
『那麼那些人的存在真的存在嗎？』
『厄……對不起，我聽不懂。』
『呵呵，這裡是阿賴耶識，照那些流浪者的說法，他們是精神意識的具現，是連結靈魂跟肉體的存在，後面可以理解，但是前面呢？精神意識要怎麼跟靈魂做區分，他們真的知道嗎？』
『欸？精神？靈魂？區分？』